他们远在明乐县远离京城,自然是不知道朝云的本性,还以为从京城来的柔弱闺秀,是个大善人,所以众人也纷纷没有将她当回事。
青衣满意的听着耳畔边的惨叫声,并看着其余几人放在一起躺在地上的人,眼神中充满着鼓舞。
“……”
那几人面面相觑,额头也冒出了些许的冷汗,很快,他们撒腿就跑,健步如飞使得在此的众人惊讶的口中简直塞得下一个鸡蛋。
“若有再敢有这种挑衅行为,不管你来自哪里是谁的人又或者是奉谁的指使,只要在明乐县闹事,那便是县主的敌人!”
青衣扫视了在场的众人,然后沉声道。
这下子,就算他们再愚钝也都知晓此事是有背后之人指使,为得就是挑拨他们与县主的感情,误以为她是冷血之人。
众人看着那趟在府门口抱着一条废腿的男子,他们抬眼看着那高高悬挂起的县主府牌匾,心下一颤,这下子对于朝云的手段也是见识过了,是不敢再有任何不敬的想法了。
说废他的腿自然不是假话,青衣是习医之人自然懂得打哪里最为致命,此人若是没有朝云亲自出手相救,从今往后也只能当个独立侠了。
见再没有人闹事后,青衣让人将断腿男子丢到别处去后,就走回了府内,向朝云报告去了。
听完她的言语后,朝云也是有些想笑,不明白闻人鸾究竟许了那人什么竟让他如此想不开。
不过也因此让她在明乐县中树立了威严,在朝云来的这几日中,展现在明乐县众人的形象还是那种一看就心思不多很好说话,如今也彻底翻改了。
“罢了,谁叫我人美心善呢!”朝云道:“去找个人将他的腿筋接上吧,让他以后能差不多走路了就行,也别弄得完全好,不然此次的行为还不如不弄。”
“是!”青衣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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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鸾殿中,明乐县一事很快就传到了闻人鸾的耳中,对于她派去的那些不中用的人被朝云识破身份驱逐一事,显然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
“就算朝云再精明,也想不到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她铺垫而已吧!”
闻人鸾轻笑着,拿起了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眸中闪过了一道精光,“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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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事后,县主府门口倒是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或许也是方才一事令众人骇然,平日里众人最爱议论县主朝云在此时中的议论声也瞬间不再。
用完午膳又小憩了一会后,朝云醒来时刚想出去府内走走逛逛,就听到侍女来报说是早晨救下的那名女子已经醒了,并来到了院外想要当面谢朝云。
“让她进来!”朝云道。
得到她的应允后,侍女就去将人给放了进来。
女子样貌清秀长得一副老实人的脸庞,身躯也有些较小还有些不安,走进院内时正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着院内,就在对上朝云的视线后,吓得立马垂眸,唯唯诺诺的说道:“见过明乐县主!”
朝云的视线只落在女子的身上一瞬,就收了回来,淡道:“免礼。”
女子站直起身子,头依然是低着直视着她的脚下的,“多谢县主的救命之恩,若非县主出手相救,我怕是已经……”
“而且我还给县主添了麻烦……”
女子说完,立马就跪了下去,朝着朝云央求着,哽咽道:“我自知身份低微早就该死了,今日无意中倒在县主府门口实在是无意之举,请县主宽恕!”
女子醒来后,自然也是听说了在她昏迷在县主府门口被抬进来后所发生的事情,顿时觉得自己闯了大祸给朝云添了麻烦,当下立即赶来了。
朝云没有理会她的言语,只是让她站起来,问道:“你叫什么?”
在女子站了起来后,就忽然听到了这一问话,当下一愣,连忙道:“我叫小萝!”
接着小萝怕朝云以为她也是被别有目的的人安插进来的人,又将她的生辰八字及家住哪里父母是什么人都一一告知了朝云。
“……”
朝云无言,原本她只是想问个名字好称呼而已,毕竟她也不方便老是叫人‘这位小姐这位小姐’的,却没想到小萝恨不得将她的家底都透露给她。
见她一脸诚恳的模样,朝云当下也没有怀疑,但也没有别的心思,就道:“既然你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收拾一下,就离开吧!”
闻言,小萝眼眶一红,再次跪了下来,道:“小萝的父母早年前撒手人寰,我一个弱女子独自苟活到了现在身无分文还差点被病魔夺走性命。”
“小萝知道自己是卑贱之躯无法伺候县主,只求县主能恩许小萝跟在县主的身边,一求报恩二求有个安定之所!”
小萝泪声俱下,对着朝云磕了几个响头,央求着。
朝云见此,不禁也有些心软,就点头道:“那你便留在府中吧,稍后去找管事的,他会给你安排差事的!”
小萝一喜,连忙又磕头谢道:“多谢县主,多谢县主!”
很快小萝便离开去寻找管事的了,在她离开后,一直站在朝云身侧替她扇风的秋禾询问道:“小姐,真的要收留她吗?”
虽然她当初也是为了报恩才跟随着朝云,本不应该排斥有着同样行为与目的的人,但不知为何她心下只觉得这个小萝不香明面上的如此。
朝云看出了秋禾的的顾虑,安抚道:“不过是给她个差事整活,不碍事的。”
她身边已经有秋禾与青衣二人了,她可没想再给自己找个办事的人了,人多了反而会乱。
见此,秋禾也松了一口气,她可真怕朝云要收下小萝当贴身侍女。
刚离开院中的小萝来到了一处四下无人的地方,左右观察后,方才脸上的唯唯诺诺的神情早就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脸嘲讽。
来到了指定的地方后,就看到那里正停着一只信鸽,小萝将早就书写好了小信条塞在信筒内,然后将信鸽抛了出去。
做好这一切后,再次四下环视了一番,确定没有人看到后,脸上就又换上了方才的懦弱模样,悄然离开朝着管事的地方走去了。
朝云带着秋禾与青衣在府中逛了逛后,觉得也没什么有趣的,就让人备下了马车,出府去了。
坐在马车内,朝云掀起了车帘,看着她的胭脂香与医馆都是人满为患,对于前者自然是很满意,后者的话,则是让她眉头一皱。
“医馆的生意应该惨淡才行,怎么能火爆呢!”朝云嘀咕道:“这可不行!”
朝云想了想,她尾戒中的灵液对于任何东西都能起着翻倍的效果,适用与毒物也适用于药物,当然也能使人强身健体。
从尾戒中拿出了数批灵液后,都交给了青衣,“去查一下明乐县中的食用水源地是哪里,将灵液倒入其中。”
“是!”青衣接过。
安排好此事后,朝云便松了一口气,毕竟她可不要她的封地内的子民们大多都带着点毛病,当然是要健健康康的才行!
到了县中最繁华的街道上后,朝云等人就下了马车,改用行走的了,此时是白天,街道上虽不如夜市热闹,但该有的也还是都有。
朝云在路边摊子看走走看看的,最终视线停落在一家装修的很漂亮的店铺,是专门卖玉佩的铺子。
然后朝云就走了进去,在明乐县的这几日,县中的人自然都是已经知道朝云的长相了,掌柜的对于朝云的到来很是诧异,连忙去请了店主来,由店主亲自招待她。
朝云在店内随意的看了看,都没有看到满意的玉佩,刚要走出去时,余光就看到了透明柜台内摆放着的一个精致的玉佩,眸光一亮。
店主见此,连忙眼神示意掌柜的快点将此物拿出来递给朝云。
朝云伸手接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来此正是为了给祁瑾带个礼物回去,毕竟这俩个月他们之间一直都是祁瑾在为她默默付出,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得总回礼才行。
这个玉佩,就恰好合适!
“多少银两?”朝云问道。
店主连忙摇头,“县主莅临已是小店蓬荜生辉,自然是不能收钱的,县主喜欢尽管拿走就好!”
“这怎么行!”
朝云皱眉,就又催了几遍价钱。
店主拗不过她,便只好小心翼翼的说道:“一千俩白银!”
“……”
确实有点贵。
但一想到这是送给祁瑾的,而她看了这么久,也没有比这个更加合心意的了,就点头了。
付了款之后,朝云等人就走了出来。
眼看天色有没有方才那么明亮了,朝云索性就带着秋禾与青衣一起去上次那家酒楼用膳了。
这次她们来的挺早,因此不用在一楼用膳,有了空余的雅间。
朝云等人点完菜之后,掌柜的又亲自前来给她们送上了茶水与送来了一瓶上好的酒,笑着说道:“县主,这是小店的谢礼!”
自从上次朝云小惩了林虞人命她亲自登门道歉后,她也不敢再向从前哪边放肆了,现在的行为收敛了许多,简直跟从前判若两人。
无她的干扰后,来本店用膳的人也更多了。
这家酒楼虽说是明乐县规模最大的酒楼,可明乐县的人都知道林虞人只来此用膳,而每次一来必定要赶走一楼用膳的人,她来此的时间也不定。
因此有些人在了雅间的情况下,也不太乐意来此用膳,谁知道那林虞人小霸王什么时候就忽然冒出来了呢!
朝云了然后,便也收下了这一瓶酒。
掌柜的见她收下了,也就笑着离开了,很快膳食都被送了上来。
朝云拧开了酒的盖子,一股酒香味瞬间扑鼻而来,当下也来了几分兴致,就给自己倒了一点,然后将酒放在桌上。
秋禾原本就是行走在江湖上的人,对于酒之类的自然是家常便饭一般,当下拿起了酒,给自己满上了。
秋禾还想顺便给青衣满上的,吓得青衣连忙摆手说道:“不要了,我从未饮酒过,如今也不想沾!”
见此,秋禾只能遗憾作罢。
朝云试探着抿了一点酒之后,就发现并不辣喉,反而有些甜腻,这才放了心,将那半口酒都喝了下去。
至于朝云敢喝的酒,那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掌柜的不敢也没有理由对朝云动手,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在三人吃饱喝足后,青衣往窗外看了一眼,天已经黑了。
朝云等人便下了楼,在秋禾去结账完的刚要抬步离开的时候,一楼用膳的其中一处忽然说了一句话
——“那许家长女前些日子溺水身亡后,听说许家近天来是夜夜不得安宁,好像还闹鬼嘞!”
朝云的脚步一顿,转身朝那声源处望去,见那是一桌两个年轻小伙在说着话。
“那许家也是遭罪阿,你说这俩人郎情妾意的非要棒打鸳鸯,非的搞这一出!”
离俩小伙附近的人听到了他的话语后,不知是谁就应和道。
很快众人就都在讨论此事了,显然是都对此事知晓。
朝云皱眉,对着掌柜的询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何来闹鬼一说?”
对于她的询问,掌柜的自然是知无不言,就将许家闹鬼一事都告知了朝云。
原来,许家长女与一草根小伙私下定了终身,被许家人知晓后,立刻就派人将草根小伙驱逐出去,不许他再同许家长女见面。
可好巧不巧的是,那草根小伙在被驱逐出明乐县的当夜忽然暴毙身亡。
此事被许家长女得知后,便认定是自家人动的手,在许家人逼迫她出嫁时,她虽同意了,可在出嫁的当夜就投湖自尽直到第二日才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