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嫣受教的连忙点头,“懂了!明天,你就帮我找人吧?”
“没问题!顺便还可以帮你把火锅店的名字想好,要不要听听?”
“这里有笔,你要是想到了好听的餐厅名字,就写在计划书里面,我再琢磨琢磨……”程嫣说着,伸手从桌上拿过一支钢笔塞到男人手中。
陆云谦接过钢笔,吐着烟圈,写了个“海底捞”三个字。
“你知道吧,这个三个字价值百亿。”
“海底捞?这算什么火锅店名?!”程嫣看了看这三个字,有些哭笑不得。
“女人,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品牌名,一看就是能做大事业的品牌,你千万不要换其他小店名,懂么?你要是敢换,敢不要你老公给你的火锅店名,以后你的生意,我就不管啦。”男人威胁道。
程嫣咽着这份威胁意味的警告。
过了一会,轻拧着男人英俊的脸庞,笑道:“听你的就是嘛,小家子气……”
次日一早,香樟花园就迎来了两位客人。
他们就是马建军的父兄。
见到陆云谦,那就像见到了天皇老子似的。
马父陪着笑,跟陆云谦握手,“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打扰陆总的休息了?”
“不会呀,我每天都起得早,起床之后如果当天没有去公司的特定行程,就在家锻炼,然后吃饭陪妻儿……”
马父一听,这特么是大佬的养老生活啊。
真是羡慕不来。
陆云谦分别与马父,和马建宇握手寒暄,然后三人坐在客厅聊天。
“对了,这么早过来,你们都吃过早餐了没?要是没有……”
不等陆云谦把话说完,马父便是陪着笑摆手,“我们吃过了,您也晓得,sh本地人嘛,早上最喜欢吃馄饨,我们家也是,早晨起来,每个人煮一碗馄饨就可以管半天。”
“嗯,馄饨的确是个不错的早餐选择。”
“是啊,我听说,我们老二说,陆总您不仅会做生意,而且还会写故事搞创作,我们啊真是羡慕啊!那什么,今天不会耽误您搞创作吧?”
“不会,咱们又不是要聊一个上午。”陆云谦斜靠在沙发上,背对着窗户。
嘴里习惯叼一支烟。
他观察了一下马建宇,看起来,这青年生的端正,模样似乎还比他弟弟马建军更胜一筹。
而且人也不聒噪。
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喝茶,听他们说话。
马父:“为什么我们没有搞别的产业,只做纺织呢?”
他呵呵呵笑起来,随后表露出一个憨厚商人的朴素表情,道:“因为我这个人比较笨、比较土,只会做纺织,如果我拥有很多能力的话我也会跟陆总您学习向多元化做。”
“当然,这几年,我的运气还比较好,视野不是很开阔,只能做纺织。我认识冯爷的时候,就听到他这么说过,他说,纺织是他们家的传家宝,他外祖父从事了一辈子的纺织,他经常说,做好纺织,衣食住行,衣放在第一位。”
陆云谦微微点头,“你也打算做一辈子?”
“是的呢,虽然我听说,国外有关部门认为,像我们纺织这一行啊,是夕阳产业,是低门槛进入的行业!但是我想说,这个行业是可以做一辈子的,陆总您想啊,人们总不能不穿衣吧?对吧?是他们根本不了解纺织和服装。”
陆云谦:“你做的是纺织,还是有兼做服装?”
“现在呢,我们的情况是做纺织,但是也像像苏东洋老板那样,做点服装外销到国外……”马父讪笑道。
“你想做哪方面的服装?服装也有好多细分市场,比如按照性别年龄段来划分,可以分为男装,女装,童装,或者是老年装;按照功能性来区分,又有正装、休闲装、运动装等等。”
“不瞒您说啊,我们没做那些成人服装,也不敢做,一个是我们对服装不在行,了解到亚洲市场可能有婴幼儿服装需求,之后就开始试着做婴儿服装。”
“做婴儿服装?童装?”
“嗯。”
“也可以啊,这个细分市场做好,也能做出名堂来。”陆云谦赞道。
马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续娓娓道来。
“当时,sh织造公司由区政府在内的三方进行投资组建,我们家族并没有拿到股份。结果当我们一家人拖家带口地金额了市区后,发现三方投资都未全部到位,厂房建设还欠下了债。”
那时候,碰巧又赶上针织行业市场萧条,国内市场萎靡不振。
父子俩苦不堪言。
但没有办法,要想一家人生活得更好,只有把这个工厂接手兴建起来。
对此毫无退路的马父,费尽周折从农业银行贷了一些款,才使得织造厂子真正启动。
解决完资金后,马父又把市内针织厂里的技术专家请到厂里来给员工培训,重要的员工都是他亲手带。
慢慢培养起技术团队的同时,他们父子就开始开拓市场。
像苏东洋那样,搞起了家庭式作坊的分工。
前两年,国内纺织品的出口主要依托广州的那一批外贸公司,品质低且竞争同质化严重。
为了打开市场,父子俩明确了公司定位:走中高端路线。
第一纺织公司刚创办不久,第一份岛国婴儿服的订单就出现了质量问题。
由于设备、技术以及生产的不过关,这批婴儿服用水一淋就会掉色,而当时厂子规模只有220万元不到,而这笔订单就价值400万元,如果赔偿就意味着企业面临倒闭的风险。
即使是这样,当时马父还是坚持收回了这批婴儿服装,当着全体员工的面一把火烧掉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马父眼眶有些湿润,大有当年海尔老板砸冰箱的壮烈。
即使牺牲这一批几百万的订单,也要挽回所有声誉。
马父的这一壮烈牺牲自己的做法,令陆云谦顿时肃然起敬。
这对一个小厂子来说,在80年代中期,无疑与自寻死路,但是他更好奇这样有魄力的商人是如何挺过那一关的。
“呵呵呵……说出来,让陆总见笑了吧?虽然后来在区政府的帮助下,我们挺过了这个难关,可是这件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是自然。”
“嗯,但这件事,一方面是我父亲那一辈小商人身上的那种诚信,而我对质量、对科技、对技术无比的重视也由此开始。既然咱们做了这一行,就要把它做到最好。”
陆云谦听出了这个普通商人的野心与魄力。
他不仅要赚钱,还要依靠科技的力量,依靠技术的力量。
而不仅仅只是依靠工艺的改进,这一点,比国内其他很多传统生意的商人要进步很多,也颇有眼光。
他听得出来,这是马父从他的父辈这里传承并一直坚守的情怀与精神。
聊了一个多小时后,陆云谦见时间也不早了。
“那你今天过来见我,是想在我这里获取一些什么资源?咱们也都是商人,有话就说,不必见外。”陆云谦是耽误不起时间,所以才问得这样直接了当。
马父面露难色,“我们这个厂子可以说是从零开始做起来的。
可我也不希望仅仅依靠传统老技术继续经营下去,所以我思索再三,想跟陆总的银行融资,然后进行工厂的技术改革创新!
要是融资成功,我会把厂里的老设备,统统换成国际上,也就是欧美最先进的纺织机器。
像陆总您的工厂一样,该防尘的防尘,该做污染防护就做污染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