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男人癫狂的神情僵在了脸上,他发出一声闷哼,目光下移,不可思议的看着穿过胸膛的箭羽,手上力气消散,缓缓倒下,没了声息。
“毛球!”
孟怀瑾连忙扑过去接入直直坠落的团子。
后面四个人慌了神,看向身后,十几个人手持长剑,将他们团团围住。
巷子后,一张脏污的小脸探出来,手上拿着糖葫芦,有些担忧的看着这场面。
黑衣护卫半跪在孟怀瑾面前:“属下来迟,请六皇子恕罪”
孟怀瑾手心里捧着没了动静的白团子,脸色惨白,嘴角留下血渍,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张了张嘴,近乎无声的喊道:“叫大夫,救救她”
护卫连忙招呼手下人去喊医馆大夫。
孟怀瑾抱着团子爬起来,步履蹒跚,向着巷外走去,语气森冷:“把他们几个抓起来,晚些我亲自去审问”
“遵命”
“你不能抓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我们可是府丞的门客!抓了我们,你就等着倒霉吧!”
一个人突然大喊,丝毫不把孟怀瑾和这么多人放在眼里。
顶多就是一个有些权势的人罢了,这整个县镇,都是府丞的地盘!
孟怀瑾一步一步,走的艰难,胸口的痛楚扰乱了他的心神,他发丝凌乱,从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这么无能。
带着这幅孱弱的身子苟活于世!眼睁睁看着他爱的东西全部被摧毁!
——
“大夫,它怎么样了?”
孟怀瑾站在一边,看着花白胡子的老大夫看着毛球,一筹莫展的样子。
他的心狠狠揪紧。
“啊,这个,老夫”
大夫皱的额头上出现了三道纹,眉头成了一个川字:“从来没有为猫看过病,不过从呼吸来看,再结合这卖相,应该是没什么大事的”
“只是短时间窒息造成的虚弱,喂些药,或者混着食物给它吃下,便无大碍了”大夫摸了摸胡须。
孟怀瑾松了一口气,将大夫送出去,抓了药,让人去煎。
他坐在床头,顺了顺团子有些打结毛发,温柔的梳开,呢喃道:“对不起,不会再让你为我受伤了”
清漉感受到温度,微微睁开了眼睛:“喵~”
猫的身体真弱,清漉清醒着,神识却被禁锢住不能苏醒,痛苦还传了过来,脖子上的窒息感隐隐作现。
这种虚弱感让她懊恼极了,想起那几个人,她咧开了嘴。
看到孟怀瑾的自责痛苦,她有些难受,蹭了蹭他的手。
他还是一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呢?就因为是反派,就要被天道施加这么多的苦难。
孟怀瑾搂住她,抱着安抚。
当泛着苦涩难闻的气味的药被端上来的时候,清漉顿时不淡定了。
“喵喵喵?”
“乖,喝药,才能好的快些”
不!她拒绝!!
白团子‘嗖’的一下,跳下去,孟怀瑾跟着后面追着哄。
一顿鸡飞狗跳,孟怀瑾才用糕点诱哄着小团子喝下了小半碗。
清漉嘴里充满苦涩味,说什么都不喝了,心里对那几个人又多了几分计算。
孟怀瑾呆了一会,就随着护卫前往府衙大牢。
牢头打开大门,却找不到关押着的人了。
狱守鼓足勇气,上前道:“贵人可是在找今日收押的人?”
孟怀瑾看向他:“人在哪?”
“刚刚不久,府丞的管家拿着官印,将人保释走了”他有些害怕,身子发抖。
神仙打架,受罪的可就是他们这些命贱的人了。
孟怀瑾只轻笑了一声:“知道了,下去吧”
狱守退下去时还有些不可思议,他居然没被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