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墨,你浑身的血是不是冷到骨子里了。”
十年?
霍庭墨眉宇皱了起来,淡淡冽冽的声音凛冽,也染上了几分寒凉,“我跟酒酒,会有无数无数个十年。但都不会有你的存在。”
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十年。
会有很多,很多年。
他跟酒酒的很多很多年。
“是吗。”
温温淡淡,但又无比熟悉的声音,蓦地在门口响起。
几乎是同时。
两个男人的瞳孔和眼神,都微微的变了变。
一时之间。
淮止似乎都没有勇气,面对站在门口的人。
所以是霍庭墨,首先朝门口的陆听酒看过去的。
“酒酒。”
霍庭墨在看见她脸蛋上,异常苍白的脸色时,心底深处溢出几分不自知的慌乱。
他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不是说去看画展……”
霍庭墨的话还没有说完。
陆听酒就径直的从他面前走过了。
连眼尾的一丝余光,都没有给到他。
但几乎是陆听酒要擦身而过的那瞬间,霍庭墨忽地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酒酒。”
陆听酒如他所愿的顿住了脚步,但依旧没看他。
在霍庭墨没说话之前,陆听酒就开口了。
“我去看看淮止哥哥,他受伤了。”
陆听酒声音低低缓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霍庭墨低眸看她,黑眸里浓墨如海,暗黑到不见任何光亮。
几秒后。
陆听酒偏头看他。漂亮惊艳的脸蛋上,反而漾出一层轻薄的笑意,但没有任何的温度。
“你不知道吗,他受伤,我会心疼的啊……”
陆听酒淡淡的嗓音,漫不经心的笑。
霍庭墨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暗黑深冽,甚至周身渐渐弥散开一种令人觉得可怖的气息。
不远处的淮止,看着陆听酒笑里的意味不明和试探。没说话,只是眸光深了深。
而一路跟在陆听酒身后的陆祁临,看向霍庭墨的眼神,则是微微的沉了沉。
霍庭墨不肯放手。
静寂几秒。
陆听酒不闪不避的,径直对上霍庭墨的眼睛。
手下几乎是毫不费力的轻轻一抽,陆听酒就把自己的手从霍庭墨手中抽出来。
脱离霍庭墨的那瞬间。
细细密密而又尖锐的疼,从心脏处袭来。
陆听酒轻轻的笑了笑。
心间痛感愈深时,陆听酒唇角勾起的弧度愈深。
她转头,朝淮止走去。
离淮止愈进的每一步,也是离霍庭墨愈远的每一步。
同样。
也是陆听酒心底痛感,加深的每一分。
陆听酒白皙的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时,修剪整齐的指甲也深深的没入掌心。
看着面色惨白朝他走过来的陆听酒,淮止心疼得厉害。
“岁岁。”
“酒酒。”
走至面前,淮止伸手正要接住身体隐隐不稳的陆听酒时。
男人的身形同样一动。
“别碰她。”
“别碰我!”
陆听酒蓦地冷怒出声。
因为疼到极致快要站立不稳的身体,突然就朝旁边倒去。
即便在场三个人,同时眼疾手快的去拉陆听酒。
但率先收回手退后一步的陆听酒,还是跌落在了地毯上。
低声喃喃,“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