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前去窗牍的二十步之内,必要经过苏歆武藏身的朱红立柱。
此柱鼎立书房中央,四周方圆三米之内,断无任何藏身之所。
江莫染越来越近,苏歆武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
今日不是江莫染死,便是苏歆武亡。
突然,两人的身后袭来一苍翠之音:“哎呀,大哥,你怎么深夜不睡觉,来这书房读经书作甚?”
江莫染身后,江天辰随之进入书房,却将莫染叫住。
听闻将天辰如此一问,江莫染倒是觉着,江天辰如此深夜前来书房,是为何故。
江天辰诺诺,倒是昨日晚上景殊大妹被毒蛇咬伤,他总觉着自己的床上也有条毒蛇,属实难以入眠,便来到书房寻上一本上好经书,于房中畅读。
如此,江莫染也失了防备,见既然有人入府,便无需关窗,差着天辰一起找着经书,随着天辰一同出了书房。
苏歆武可算松了口气。
她从立柱之后走出,见江莫染已经走远,便对向刚刚江莫染走向的经书书柜,好生查找了一番,实属没有找出有用的线索便也离了书房,回到了歆武闺房。
“娘,孩儿定要查出你当年的死因,为你沉冤昭雪!”
……
皇宫之内,天子的寝宫,十六岁的天子沐谨眼眸深邃,面若星辰,虽其相貌虽略显稚嫩,但他好似已将一切的喜怒哀乐强压心底,断不轻易露于形色。
身披金袍的他一手拖着自己的半边脸,若有所思。
“陛下,沐王爷已按照陛下的吩咐,在宫门外求见!”
“宣!”
……
天子寝宫,沐霖宵叩拜九尊,恭祝圣上万岁青秋。
沐谨睨了一眼堂下的沐霖宵,依旧面如冰霜,不露任何声色。
轮辈分,沐霖宵乃为当今天子沐谨的亲皇叔。
而论身份,沐谨为帝,他理应摆出此副冰冷之态,以护天子之威。
待让沐霖宵跪上了半炷香的时间,沐谨终开金口:
“沐霖宵,那武国公府的二嫡女如今即将要成为你的沐王妃,你可好生的满意!”
沐谨天威环身,似对沐霖宵赐婚一事,心有不满。
沐霖宵眉目颤颤,眼前又浮现那日在皇榻之上调戏自己的女子之相,仓怒一叩:“臣……臣并不是很满意!”
“你放肆,沐霖宵,你为了此女,不惜无视皇权,竟私下派人搜集江右丞在王府中凌辱她武国公府大嫡女的罪证,差点让那江右丞在朝堂上掀了桌子,弄得朝野上下,一团乌烟瘴气,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臣,知罪!”
沐霖宵再叩一首,邪魅的鬼笑立刻浮现在他白皙似女子的面颊之上。
“知罪?朕看你,可乐着吧?”
“臣没有!”沐霖宵直起了身子,仓廪一喝,气势如虹。
“哼,沐王爷,若再有下次,可别怪天威降临,让尔等顷刻间分身碎骨!”
沐霖宵一拜,嘴角凛笑:“陛下不会如此行事的!”
沐谨侧眸,道:“沐霖宵,你这是何意?”
沐霖宵眸透绿光:“陛下,微臣将朝堂之上搞得乌烟瘴气,不正随了皇上的意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