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鹿燃歌苦笑着,伸手轻抚着塌上因耐着痛,身子不住发抖的容夕,“他将最后那一颗解毒的仙丹,留给了我,自己险些殒命。”
米豆伸手上前拽着鹿燃歌的裙角,凝重地摇着头:“小姐,那不是爱,白贤王性子无人不知,他怕失去您,就是怕失去了好玩之物!皆是为了与陆大人宣示主权而已!”
鹿燃歌拂开了米豆的手,垂着眼:“米豆你懂爱么?我是不懂,但如此连自己性命都不顾,还是要救我的夫君,应是在学会爱罢。”
米豆睁着水汪汪的圆眼,怔在原地思考着旧主所言的一切,一旁,晚月一脸不可置信。
“这世间若无人理解容夕,我便愿去尝试理解,从小到大太多人要加害与我,”说到这里,鹿燃歌忽然觉得有趣地笑了笑,“他却是与姐兄那般一样嘴硬心软之人,之前我总被他吓的唯唯诺诺,而现在,我不再怕了。”
晚月在一旁感到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是在眭阳被容夕买进来的新奴婢,这初次知晓主子之间的情事,不由得感到怪肉麻。
而米豆,恍然地呆在那儿,没过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王爷昨日里拿我威胁小姐时,小姐根本就是在享受!这是小姐与王爷之间的情趣游戏?”
鹿燃歌看着米豆愣了愣,她不曾如此想过,但一分析,似是又十分有道理,便微微颔首,脸颊旁泛起了桃色。
“好你个小妖精……果真是……不怕本王了,”容夕忽然反手抓住了鹿燃歌的手,“过去……是本王看轻了你。”
晚月见主子是清醒的,一脸窘迫和不自在,她赶紧拽着仍在生气的米豆,扒开车帘,两人出了车厢。
“我……”鹿燃歌回想起刚刚自己所言,便想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用另一只手捂着面,遮掩尴尬。
容夕虽仍在痛苦之中,但感觉比之前要好了些,他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上,她被强迫着趴在了他胸前,她瞪大了双眼:“容郎,这马车内,使不得……”
他将她反扣在身下,冷笑:“你可知为何最近夜里我不再头痛了?”
她茫然地望着他,不解。
他用手指轻轻触了触她的眉心:“与你纠缠,你这脑子里的神器,便能舒缓头痛,看来那《术决》里说的是真的,休屠王族神器集齐了天地精华藏于始祖体内,而那休屠之祖,当是治愈天神,因而休屠族的王族血脉,会将神器世代相传,这神器,在这一代,传给了你。”
鹿燃歌睁大了那明媚的双眸,她似是知道了自己的来历,刚想追问下去,他却用手指轻轻堵住了她的嘴:“本王在《术决》中只读出了这些,虽说本王是方士,但若真拿你炼丹了,甚是可惜,本王可就没有爱妻玩乐了。”
她嘟着嘴,将脑袋转向一边:“若是把我炼了能治好你,那也行,反正我早就看穿了。”
他不禁乐了,捏起了她娇小的下巴:“何时看穿的?是认识那温温如玉的陆大人之前,还是嫁于我之后?”
她感到心中跳动的甚快,他的问题她无从回答,但她记得,往后无论发生了何事,她都是会帮陆青衣的,若真有一日容夕与他二人斗个你死我活,她会去帮他完成大业,再与容夕一同共赴黄泉。
“好了,本王不为难你了,”容夕轻轻笑了笑,扶着额起了身。
鹿燃歌以为容夕这是恢复了身子,要出去了,便揭下了他身上的羽氅,她不能让军中将士觉得自己的夫君身体有恙,难免要防范趁人之危之人。
可不想,容夕抓住了她的手,一脸邪笑,又将她双手扣住,逼到了角落。
车外,米豆正一脸倔强地撅着嘴,时不时对晚月翻翻白眼。
“你不停地踢马车作甚?!”米豆一脸不耐烦地转头对晚月嚷嚷着,却见晚月一脸难堪。
她顺着晚月指着的马车内望去,只见那车帘的缝中似是有人在做“坏事”。
米豆瞬间涨红了脸,她僵硬着身子回过了身,嗓子里发出了“啊”的惊喊,那抓狂的怒号依旧撑霆裂月,响彻了整条冥风山脉,惊动了沉睡在山土下的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