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雅阁内,命人叫来了米豆和紫桐,又令其余人退下。
“你们是玄祖和陆青衣的家丁?”容夕用木杵搅了搅那竹筒内的新茶。
“是。”米豆和紫桐二人答道。
“我听闻,夫人是你的旧主?”容夕看着米豆,他昨个夜里听晚月说过,有个撒泼丫头,是鹿燃歌以前的奴婢。
只见米豆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本王因脑疾失忆,想知晓与夫人的过去。”容夕望着米豆,眼神中充满着期待,“你要如实告知本王,有重赏。”
“奴不知王爷与旧主的具体事情,”米豆一想起这臭王爷过去虐待过自己的主子,语气有些冲,“但竹苑与白贤王府近,奴听到过一些。”
“说。”容夕捣腾着手中的茶具,嘴角不禁显出一丝甜笑。
米豆深吸了口气,昂首挺胸:“当初王爷算是将王爷夫人从陆大人手里夺去的,婚后夫人身上偶有淤青,且被禁足过一段时日,听闻贵府下人所言,王爷常对夫人冷言冷语,日日讥讽,高兴时当夫人是玩物,让她穿西域舞妓的不雅艳服在府内为王爷端茶送水,不高兴时不给她衣穿,关在居所内,也不给饭食,夫人还曾被逼的在书阁服毒自尽。”
呲啦……
容夕手中的竹筒瞬间被那纤长有力的手捏了个粉碎,紫桐见状,连忙跪地叩首,而那米豆,仍撅着嘴,豁了出去,她故意将话说的真假参半,就是要气气这自以为是的王爷。
“昨夜,夫人不要奴侍奉,要奴去寻自由,反正新主旧主如今都已寻到归宿,米豆死而无憾,请王爷赐死!”米豆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容夕鼻子里冷笑了声,张开手将那碎屑洒在了地上,他将手心的残余竹屑拍了个干净,起了个身,来到了米豆旁:“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这小怪物着实有趣,来人,把这贱婢关到兽笼里去!”
“诺!”
米豆被门外进来的两个将士带走后,一直跪拜在地的紫桐才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容夕耷拉着眼皮,走到了她的跟前:“你回去告诉玄祖,我定会好生照顾燃歌,你走吧。”
紫桐面色惨白地爬起了身,失魂落魄地谢了声王爷,便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容夕仍在气头上。
他刚出茶舍,便撞见那鹿燃歌踱步到了栈道的边缘,微张着双臂,身子向那脚下汹涌奔腾的河水倒去。
他一个飞步上前,似是轻燕,拦腰将她带回了栈道,一阵悬空和眩晕后,她仰着脸看着他,他见她落泪了。
“何事如此断肠?”
“妾身只是无意失足……”
他一脸的不信,眯着眼:“从前我待你不好?”
她将脸撇向一侧,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寻死?”他逼问。
“夫君,妾身累了……”
她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的臂膀勒得更紧,她无心与他再打情骂俏,心中只有失去至亲之痛。
“你可知你那小丫头被我留在了军中?”容夕邪笑着,另一只手用骨扇,撩起了她的裙衩,她扫了眼四周,虽说这片场地已被官军把守,但山上却是有百姓透着窗看向了这里。
她僵硬着身子,他的骨扇从她大腿处开始慢慢地向上撩,越来越高。
“夫君留下米豆,是要做什么?”鹿燃歌只好仰着脸,好声好气去问。
只见容夕笑容更甚,此时,那骨扇已将裙衫撩至了更高之处:“这小怪物今日口出狂言,本王已将她安置在了该去的地方,你若是能取悦本王,让本王足够高兴,她自然不会有事。”
她微张着嘴,从前那个令她又恨又怕的容夕,又回来了?
他是不是永远温柔不过一日?
她越想越烦,在他怀中死命挣扎着,还在他肩上用力咬了下去。
他疼地微拧了眉,但还是将她抱进了那山野间的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