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等我吃碗粥。”首常先生一听斗地主就来劲,着急忙慌得去盛早餐,又慌慌张张的凑到了秋明先生背后。
“老朱,你行不行啊,关键时候,别放水。”这一把秋明先生和老朱是农民,迅哥儿是地主。
老朱是新手,此时迅哥儿和秋明先生手里皆是只有两只牌,不知是出单还是对子好,犹豫不决。
实际上,秋明先生已经在刷赖了,大牌已经全部没了,唯有一只最大的A就在他手里,迅哥儿则是一对Q在手。
“放不放水都一样,老朱一手牌走不掉,还是要出单啊,你怎么走?”迅哥儿不动声色,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老朱明显经验不够,想着单牌走不掉,索性堵上对子,让秋明先生过,没想到却是着了迅哥儿的道。
“对6!”老朱扔出。
“哈哈,对Q。”迅哥儿大呼道。
“诶呀,老朱,你咋回事,他最后一个顺子,还剩两只牌,明显是要跑路,肯定是对子啊。”秋明先生又开始了牌后复盘,气的扔给了迅哥儿几个铜板。
“哎呀......”老朱很是懊悔,抠抠索索的从私房钱里掏出几个铜板丢给了迅哥儿,心里简直在滴血。
首常先生一顿早饭很快吃完,老朱因为牌技太差,被挤下了,定然是不愿意的,说道:
“我都输了钱,哪能走,等我赢回来。”
“老朱,你这半吊子水平,就别玩了,小心私房钱输光了。”秋明先生打趣道。
刚好另一边传来了胡氏直的声音:
“逷先先生,快来,三缺一。”
“诶,来了!”老朱一听打麻将,顿时就来劲了,斗地主不在行,打麻将可是师传的,技术杠杠的,再说胡氏直几个毛头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着私房钱又能进上不少,老朱开心的胡子直往上翘,不成想,却是掉进了大坑里。
胡氏直那可是麻将老手,刘半夏号称沪市麻将小王子,启明明明是个送钱的,无奈人家有新手大礼包,运气爆棚。
很快,食堂里的麻将和斗地主是一桌接着一桌,欢乐声不绝于耳。
孑民先生背着手一会儿看看这桌麻将,一会儿看看那桌斗地主,顺带着指点一下启明这个新手。
等到天大亮了,操场上已经全部布置好,钱玄冲进了食堂,忍着心里的瘾虫,就喊道:
“别打了,出发去接人来。”
.......
早晨的太阳刚刚露头,外面依旧是雾气弥漫,二十几米外就看不见人了,路边的野草上沾满了露水。
一行人哈哈大笑上了路,往城里走去,只见到前面的路上泛着微微红色,那是阳光的映照。
等到了城门口,钱玄还不忘与小贩们打招呼,叮嘱着,等会下了市,去嚎几嗓子。
眼一瞥,忽然瞧见了混沌摊位上有两个熟悉的影子,是张桖良和冯庸,正在大口吃着混沌。
“你们俩别吃了,跟我一起去接你老师来。”钱玄道。
“德潜先生,马上好!”冯庸端起碗,咕噜咕噜几口就下肚,拉着张桖良就跟上了队伍。
等到了巷子口,远远的就瞧见站着一群学生,走近了才发现是仲夏和傅斯文一行人,不下十几个。
而汤皖此时还在睡觉呢,迷迷糊糊听见院子里有许多人的声音,再仔细一听,都是些老熟人,心想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一时心里大受感动,想来是知道自己回来了,都是来看望自己的,于是,一个野猪翻滚就起了床,飞快的穿好了衣服。
推开门,便瞧见,院子里沾满了人,有好友,有学生,皆是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只是这气氛怎么怪怪的。
钱玄和迅哥儿等人,老神在在的坐在石桌前喝茶,学生们则是行礼后,就都背过脸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特别是张桖良捂着张嘴在偷笑,就连冯庸这个小迷弟,也是在憋着笑,总之,画风很不正经,但是汤皖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正经。
“快点的,大家都在等着呢?”钱玄咋咋呼呼道。
“等什么?”汤皖扣扣脑门,不明所以。
“哦,好久不见,大家都怪想你的,给你办了个见面会。”钱玄一本正经说道:“都到了,孑民先生和仲浦兄场地都布置好了,就差你一人了。”
一听孑民先生和仲浦先生在等着,汤皖瞬间感动极了,看来自己在大家心目中还是有分量的,又不免抱怨道:
“怎么不早点叫醒我,让大家等着,多不合适。”
“这不是怕你累着了,想让你多休息会,以最好的面貌来与大家见面。”钱玄故作深沉道。
“赶紧去洗漱,有这磨蹭功夫,早都洗好了。”迅哥儿催促道,生怕钱玄说话露出了马脚。
“诶......你们这.......搞得多不好意思,来就来,还专门办什么见面会的。”汤皖不好意思道,实则内心窃喜不已。
麻溜的钻进了厨房,一阵倒腾,很快就洗漱好了,还不忘把头发打湿,捯饬了一下发型,这么一看,整个一精神小伙。
汤皖跨过厨房门槛,进入了院子,就瞧见大家又都齐刷刷的看过来,眼神更加的怪异了,说不出来的那种怪异。
迅哥儿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会心一笑,道:
“你还有没有衣服了,西服呢,今天场面挺大的,打扮的庄重肃穆一些。”
汤皖低头左右看了看自己,觉得穿长衫没毛病啊,况且大家都没穿西服,就自己一个人穿,显得不伦不类,索性推辞道:
“其实吧,我们是一样的,西服再好看,那也是洋人的玩意,长衫挺好,舒服宽敞。”
“现在不用宽敞,等会有你宽敞的,还是西服吧,显得比较正式,还要作演讲呢,记者都来了,明天还要登报的。”迅哥儿努力,憋着笑劝解道。
“我第一次见你的那身行头,就非常不错,就穿那个,赶紧的,都等着呢。”钱玄不耐烦催促道。
汤皖左右看看,见大家都点头,认为穿西服好,只得少数服从多数,去了房里换西服去。
汤皖前脚刚进房门,后脚大家就都笑了,一个个捂着嘴,生怕露出了一丁点声音,就连大牛都看不出不对劲了。
然后就看到冯庸和张桖良一左一右,夹着大牛进了屋子,等到汤皖换好了西服出来后,大家又都和之前一个样。
该喝茶的喝茶,该聊天的聊天,唯独不见了张桖良和冯庸,还有大牛。
“大牛呢?”汤皖问道。
“买菜去了!”
“那俩混小子呢?刚人还在的。”汤皖又问道。
“哦,让他们俩买点东西去了,等会他们俩直接去。”
“走了!”迅哥儿不待汤皖犹豫,直接发话,钱玄立刻就走到了汤皖右边,一群人把汤皖簇拥在中间,就朝着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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