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莫让我到了下面,还要向太炎先生讨消息,我可拉不下那个脸!”任公却是开起了玩笑。
“任公,此事无需担心,您的后辈都将是您的眼睛,替你看尽这世间风月”汤皖道。
“哈哈哈此句甚好,甚好啊!”任公哈哈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与任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汤皖总是能感受到一种浓厚的悲情,但是自己又是一个见不得悲情的人。
因此,汤皖选择离去,没有接收任公挽留,一起吃饭的邀请,却是带着任公的愿望,毅然决然的出发了。
午后的阳光正盛,汤皖从任公家回来后,匆匆吃完了饭,就躺在院里的躺椅上,一边品着茶,一边眯着眼,看着湛蓝的天空。
脑中,任公落寞的眼神总是挥之不去,汤皖蓦的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仿佛越来越重了。
渐渐的,一股困意袭来,汤皖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大喊。
再一听,乃分辨出是钱玄的声音,汤皖揉揉眼,坐起身来,忙问道: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出了什么事情?”
钱玄应该是一路小跑回来的,脸上挂着汗渍,摇醒了汤皖后,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才说道:
“皖之,刚得到的消息,松坡将军在曰本去世了!”
乍听之下,汤皖还没反应过来,然后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是了,松坡将军身体本就不好,在湘西打了几个月的仗,怕是加重了病情。
“将星陨落,华夏失之,可惜!可惜!”汤皖惋惜道,而后又嘱咐钱玄道:“德潜,麻烦你以《星火》的名义,写一篇悼文吧!”
“嗯!好!”钱玄道,想了想,又说道:“松坡将军留有遗言:锷以短命,未能尽力为民国,应为薄葬。”
“松坡将军一生虽短暂,但却是我华夏近代史上,绚丽的一颗流星,绽放了他的光芒,当以国士待之,怎可薄葬!”汤皖感慨道。
松坡将军率军从西南角起义,直接导致了袁老大的皇帝梦破碎了,维护了共和,是具有积极历史意义的,作为国士,无可厚非。
第二天,所有的报纸上,都刊登了大家对松坡将军的悼文,表达了对松坡将军的哀悼。
果然,华夏官方也表了态,将在湘省的岳麓山为松坡将军举行国葬,肯定了其一生的成就!
松坡先生虽以远去,但是生活依旧在继续,从十月初,《星火》与仲浦先生联手喷康师开始,至十一月,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喷“孔”运动!
仲浦先生在沪市高举“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得到了许多人的响应,首都则以《星火》的火力最为猛烈,因此遭到了诸多守旧人士的围攻。
其中以凰坎教授为代表的的守旧人士,在报纸上发表了多篇文章,与《星火》隔空对喷。
然而,引起此番大战的康师,却是蓦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是喷的正上头的双方人马,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其中《星火》以钱玄,迅哥儿的战斗力最猛,汤皖和秋明先生只能助攻,外加有演变成下一个钱玄迹象的首常先生助阵。
《星火》几乎是按着守旧派猛锤,关键时刻,辜教授到底是忍不住了,开始替守旧派站台,发表了多篇重量级文章,双方倒是打的个平分秋色。
却不想,正在进行的轰轰烈烈的喷“孔”运动,在这一天,却是被衙门里的一件大事所遮盖住了。
那就是“研究系”和“商榷系”,在国会议案时,双方议员大打出手,摔桌子,扔板凳,撸起袖子,互相下场肉搏。
此事一发生,消息立刻就像是插了翅膀一样,满天飞,不消半天,整个首都城都知道了。
第二天,所有的报纸都刊登了这一消息,平津的《大公报》率先披露了国会打架的前因后果。
首先是北方的进补党人汤华龙和刘崇佑组建了“宪法案研究会”,但是进补党内也有别的声音,于是,不同意的人则另成立了“宪法研究同志会”。
进补党的代表人士就是任公,但是任公此时已经没了争斗的心思,于是汤华龙和刘崇佑就成了进补党的大佬。
另外说一句,首常先生的《晨钟报》就是进补党的报纸,不过,干不了多久,首常先生就要辞职了,因为首常先生的理念与其不一。
而南方的国抿党内部更是不团结,分成了无数个小帮派,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爽的,也就占着人多这个优势。
因此,国抿党内,时任内务总长的孙洪伊,见此情形不对,怕是要干不过进补党,要在国会议案时吃大亏。
于是,果断号召所有的国抿党人,团结起来,劲往一处使,拳往一处揍,干翻进补党!
最后,在孙洪伊的百般协调下,国抿党内算是暂时放下了成见,成立了“宪法商榷会”,成了国会第一大党。
北方的进补党一看,还能这样,于是,也果断大手一挥,“宪法案研究会”与“宪法研究同志会”立刻无条件合并,变成了“宪法研究会”!成了国会的第二大党。
这两派在其它问题还好说,但就在制定宪法的问题上,有着严重的分歧,因此,双方矛盾一直堆积和激化。
国会上,每当有提案时,需要有三分之二的赞成票,提案才能被通过。
但是,国抿党的提案总是遭到了进补党的反对。
最终在这一天,彻底双方爆发了,因此就有了在国会上演全武行的名场面。
国会里的乌烟瘴气被彻底捅了出来,空降全国热门事件排行榜榜首,引起了舆论的一片哗然,原有的喷“孔”瞬间消失殆尽。
大家纷纷调转喷口,开始对着国会两党喷,随着事件的发酵,不断的有黑料被爆出,引起了各界人士极大的不满。
然而,这些黑料与真正的大料想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个人,徐树铮。
相传此人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但是据有人透露此人刚愎自用,目中无人。
徐树铮在20岁的时候,正值年轻气盛,一腔热血,恰逢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便立志报国。
从其父亲的床头柜偷了路费,要从金陵独自前去首都,投笔从戎,为国效力。
但是,被其母亲发现了,坐着驴车,一路北上,连夜追赶,愣是把徐树铮找回来了,此投笔从戎第一次失败。
徐树铮在21岁的时候,写信给时任鲁省巡抚的袁大头,在信中,徐树铮大谈国事兵将,有理有据,井井有条,深受袁大头赏识。
奈何袁大头其母去世,此时正在丁忧,不能离身,于是,就托时任鲁省观察使朱钟琪前去考察一番。
哪知却被高傲的徐树铮根本就看不上以名士自居的朱钟琪,拒绝见朱钟琪,由此引来后者大怒,专门写信骂徐树铮,此投笔从戎第二次失败。
两次的失败,让徐树铮空有抱负而不得施展,郁郁不得志,开始了四处飘零的生活,但是老天终归还是偏爱了徐树铮一次。
在其落魄流浪至大明湖畔的时候,遇到了在袁老大手下干活的启瑞,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很快被启瑞引为知己。
徐树铮开始当了启瑞的记室,就是专门替启瑞写文章之类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文秘,正式开始了其职业生涯。
这两人一搭档就是十几年,直至现在,徐树铮已经是启瑞办公室的第一秘书长。
因此背后有启瑞的撑腰,徐树铮平日里态度颇为傲慢,在衙门里横行无忌不说,还时常指指点点,无论是谁遇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叫上一声秘书长。
连黎黄陂都不被其放在眼里,就更别提黎黄陂的手下,国抿党大佬,内务总长孙洪伊了,因此,两人互相不对付。
不是今天你搞我一下,就是明天我搞你一下,最后演变成直接在衙门里当面互喷,若非有其他人在场,怕是要当场动手。
而且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了很多次,这俩人的行为也深刻暴露了启瑞和黎黄陂的不和,已经快到了爆发的阶段了。
于是,充当和事佬的卜五先生,一次又一次的在其中调解徐树铮与孙洪伊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