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十几人全部到齐,清风阁里渐渐变得喧闹不止,围在桌子边的,或者散坐在沙发上的,又或者干脆跑去与抚琴女子同坐的。
总之,众人姿态万千,皆放浪形骸,轻浮不已。
“咳咳!!”
在全场十几人之中,李艺红年纪最大,此间经验也是最为老道,在北大可为教授,教习学生知识;在此地依旧傲视群雄,当为众人师,因此颇受到尊敬。
“诸位,请安静一下,都寻个位置坐好,且听我说上两句话。”李艺红招呼全场,说道。
大包厢里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正襟危坐在高位的李艺红,也都明白今天来讨论的事情是什么,希望能拿个章程出来,毕竟关系着大家以后的钱途。
抚琴女子依旧在旁若无人的弹琴,李艺红斜眼看向张楚余,后者立刻心领神会,踱步走向抚琴女子,凑到其耳边,贪婪的嗅了一丝其身上的香味。
随后低声说道:“你先出去,有事要谈。”
抚琴女子闻言后,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缓缓站起身来,低吟浅语道:
“张公子,奴家知道了,这就退下。”
待抚琴女子退下后,李艺红环顾一周,再无发现有陌生人,便站起身来,走至众人中央,说道:
“此番召集诸位前来,想必事情都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诸位英才皆可发表建议。”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既然已经澄清了,便不再去管呗,何必把人给得罪死了?”有人从教育部的此番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里,看出点名堂出来了,觉得汤皖可能有后台,需谨慎着点。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打着这个心思的人不在少出,立刻就有人应和道:
“汤皖是徽州人,又与段鸿叶相交,段鸿叶是什么人,诸位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止段鸿叶,还有他那一圈的人,特别是曹士嵩。我们这帮人在他眼里,可不够塞牙缝的。”有人心虚道。
王越眯着眼,说道:
“段鸿叶那帮人,咱们是惹不起,但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些天,诸位可瞧见,段鸿叶站出来说过一句话?”
此话一出,众人又都陷入了思索之中,既然段鸿叶没有出来替汤皖站台,那么就说明,两者之间的关系有待商榷。
见此,王越又补充道:
“诸位可记得城外的那日进斗金的方便面工坊,原来是汤皖等人独资的,后来段鸿叶入主,直接拿了六成,哼哼诸位可以好好想想,换做是你,可愿意凭白交出六成?”
“肯定不愿意啊!”
“就是,六成股份,一年下来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张之维接过话来说道:
“所以,段鸿叶必然用了手段,俩人关系表面看上去可以,实际不然。”
这么一番分析之后,原本还担心汤皖有段鸿叶这一层关系的人,瞬间心里就放宽了。
任谁在这个时间点,在首都地界上,面对民国第一公子哥,心里都打鼓,毕竟他爹可是启瑞。
但是他们又哪里知道,段鸿叶之前就托菊长来问过汤皖,需不需要站站场子,却是被汤皖婉拒了,为了便是不打草惊蛇,好请诸君入瓮。
既然段鸿叶这一层关系不用考虑,那么接下来的曹士嵩等人的因素就更加不用考虑了,一时间,那些担心人士,心思又活跃起来。
不过又有人说道:
“此番教育部出来为他站台,可有影响?”
“呵呵!!教育部又如何,那里面的事情,自己都理不清,又没有正当名头,如何能管得到你我?”有人不屑一顾道。
“那慈善基金会的报告诸位看了没,自成立至今,经手的数目之大,简直吓人,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我是打死也不信。”
“我也看了,没想到,又是个钱篓子,而且还打着慈善的名头,比办方便面工坊不知高出几个档次,就赚钱一途来说,他确实见解独到。”有人羡慕的说道,只要还是羡慕汤皖的赚钱能力。
“也就骗骗那些没读过书的普通老百姓,我看这份报告不过就是一张纸,怎么写还不是教育部说了算。”
众人七嘴八舌的谈开了,竟无一人相信这份报告是真的,皆认为教育部在替汤皖打掩护,汤皖肯定是假借慈善之名,从中受惠。
慢慢的,现场就演变成了一场声讨大会,这些人,竟然认为这是在伸张正义,揭穿汤皖的丑恶面具,还世道一个清白。
但是,官方既然已经出来背书了,那么就已经表明了官方的态度,因此,接下来的行动就要避开官方这个点。
直接质疑官方是肯定不行的,这十几个人中,有一半是各个大学的教授,工资还指望教育部来发呢,所以,如何避开官方成了所有人心里的难点。
张之维是北大文学系一名普通教授,全靠文学系大佬照顾,而文学系里基本都是守旧派,因此张之维非常热衷搞臭汤皖,讨好其他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