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一口喝下一半,咧着嘴,对汤皖督促着说道:
“你都这般年纪了,赶紧寻个好姑娘娶了吧,拖拖拉拉,都快30的人了,说出去也好歹是个北大教授,成什么样子。”
汤皖也不予钱玄置气,让钱玄嘴巴占点便宜,酒喝了就行。
原本以为,这个晚上便只是三个人,喝着酒,闲聊扯淡,没成想,大门被敲得嗡嗡大响,这敲门的力道,汤皖一听就知道来者是谁,顿是笑出声来,高声喊道:
“别敲了,别敲了,大门质量不好,我来了!”
来者正是菊长,顶着个大肚子,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看样子晚上没有事情,一跨进院子,就闻到了浓烈的酒香。
便用粗狂的大嗓门喊道:
“这酒好,日踏马的,看来劳资来的正是好时候!”
汤皖正关着门,还想把菊长引荐一番,就已经听到菊长继续说道:
“劳资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你们两个鸟人晚上肯定来我老乡家里了,果然不出劳资所料!”
于是,汤皖关上门,赶紧往院里跑,生怕起了冲突,但是场面似乎与汤皖想的剑拔弩张不一样,只见迅哥儿和钱玄俩人很是稀罕的给菊长行礼。
而菊长更是稀罕的,居然像模像样的回礼,给汤皖看的一愣一愣的,连忙走上前去,疑惑着问道:
“你们这是个什么情况?”
菊长找了个空位置,大屁股往上面一坐,就说道:
“日踏马的,劳资也算是半个读书人,和你们这些搞文化的见个面,自然要用文化人的见面礼仪!”
汤皖“嘿嘿”一笑,正想给互相介绍,便听到迅哥儿大手一挥,朝着厨房喊道:
“大牛,来四个大碗来!”
钱玄见到菊长来了,也是来了劲,又接着喊道:
“换大个的,小的不得劲!”
大牛从厨房里慌慌张张的,端着四个平时吃西红柿鸡蛋面的大碗来,给汤皖看傻了,犹豫着说道:
“这玩意会不会太大了,要不稍微换个小点的?”
而菊长却是轻车熟路的接过大碗来,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顿时豪气的说道:
“日踏马的!就它了,别说劳资之前仗势欺人,这回酒桌上,劳资倒要跟你们好好比划比划!”
之前钱玄和迅哥儿进去喝茶就是菊长招待的,当时还承了菊长一个人情,算是第一回见面,第二回见面就是前几天,汤皖被禁足,菊长私下里找过这俩人一回,透露了不少的消息。
所以也算是老相识了,再加上中间有汤皖这么一个关系在,有些话便不用说,心里自然就清楚了,迅哥儿又是个不擅长说面子话的人,整好遇着喝酒,于是把所有话就都放到酒里去。
小碗换大碗,看的汤皖心里一阵晕乎,这又不是喝啤酒,整大个的,但还是耐不住几个人的眼光盯着,只好拎着酒坛子,挨个斟酒。
本来满满的一坛子酒,菊长没来之前就喝了几碗,这会换了大碗,一圈下来,就去掉了一半,橙黄色的酒液在大碗里打着转,一点都不斯文。
菊长来汤皖家,随意的很,见大碗斟满了酒,双手托着碗,环视一圈,说道:
“来!先干一口,酒都是一样多,按规矩,你喝完,我也喝完,谁也不占谁便宜!”
迅哥儿不落后,紧接着就双手托起大碗,喝了一大口,哪还有平时喝酒,温文尔雅的样子,再一看钱玄,也是一样。
“诶”汤皖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拦不住这俩人了,索性随他们去吧,于是自己也双手托起大碗,喝了一大口酒。
一口酒后,席间气氛就活跃了许多,菊长竟然是熟练的当起了酒司令,迅哥儿和钱玄也是丝毫不含糊,一时场面不分上下,好不热闹。
汤皖则是轮到自己喝就喝,中间吃上几口菜,然后就安安静静的当起了吃瓜群众,看着双方你来我往,酒气横飞。
兜兜转转,不消一会儿,大半碗酒消失了,迅哥儿倒是正常的很,出奇的是,钱玄竟然精神头足的很,像是被激起了好胜心,指着剩下的酒便说道:
“上回承了你的情,说了不好听的话,莫见怪,我先干为敬!”
说完就端着碗咕噜咕噜喝下一半,打着嗝,而局长也同样豪爽干脆,喝完说道:
“劳资办事从来都是看人的,你们俩没犯什么大事,劳资何必去为难,不过你当时骂劳资没文化,可是气着劳资许久!”
迅哥儿便又举着碗,接过话来,吐出两个字:见谅。
然后就不再多说话,便一口气干掉剩下的一半,菊长也不矫情,同样一口气干完,这就是男人之间熟络的方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