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似深海,陷在黑夜里的人,像是游在深海里的鱼,被周围的重压逼得沉默。
突然一缕光束照进了黑夜,微弱但坚强,努力着不被黑夜吞噬。
是一盏灯,一盏油灯,在暗夜之中,照亮了梳妆的镜台,照亮了面前的铜镜,也照亮了面目温柔的镜中佳人。
外面死一般的寒冷和寂静,只有燃烧的灯芯为这个地方带来了一丝温暖。
佳人慢梳妆,铜镜映情殇。面目间含着愁,又含着缘,但是仍有着掩不住的温柔。
暗夜渐散,却没有阳光照进来。外面的天,灰蒙蒙,阴沉沉,透不过一丝的光。
少年对面坐着少女,旁边还站着一掌柜模样打扮的人。少年手中拿着一木盒,盒子上是古老的锁。手想要飞快的运动,可是却无故变得迟钝。是因为太久没有玩过了,少年默默地想。
盒上的机关所是少年常玩的东西,是一个鲁班锁,可是现在却有点生疏了,可少年没有着急,或者说,是不急不缓的根据记忆在尝试。
少女看着少年的模样,温柔一笑。
是怎样一种微笑?像是仕女的朱唇微微翘起,像是巷中撑伞而过的淡雅女子脸上的酒窝,像是敦煌菩萨飘逸飞天时若有若无抿起的嘴角,神秘典雅、温婉大方。
“喜欢的话,我就把它送给你。”少女温柔的补充,“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东西给别人呢。”
少年一愣,竟是放下了,手中的锁,看了窗外一眼。
“起床了,师弟!醒醒。”一道声音传来。少年来不及回头,周围的一切就瞬间崩塌。
睁开了眼,床边是一头金毛的芬格尔。唐子文起身,揉了揉眼睛,顺便抢过了芬格尔企图拍照的手机。
那个温柔的女子的脸已经模糊了,而且整个人也在渐渐变淡,像是在时光里褪色的油画。
“缘生缘灭,捉摸不定。”唐子文摇头,叹道,在芬格尔看来确是有点没头没脑。
“几点了?”
“你看看,师弟,这都八点了,你早上没课也不至于睡到这么晚吧。师兄我怕你饿,还特意给你带了早餐呢。怎么样?”芬格尔贱兮兮的语气让人格外想揍他一顿。
唐子文看着他手中提着的包子,却没有拿,而是在芬格尔惊讶的眼神中先收拾好了床铺,然后草草洗了把脸,然后才拿起包子,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芬格尔看了看唐子文面前收拾好的书,颇有点差异:“你今天早上有课?”
“嗯,有。”唐子文吃着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