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罗大刚的话,赵刚和赵强兄弟都很赞同。
“嗯,我们会珍惜的。”赵刚说完,就劝罗大刚上到沙坑外面。
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沙尘,罗大刚也大声说:“一样,我也会珍惜的。”
上了沙坑,找块大石头坐下来,罗大刚把皮鞋鞋带解开。接着,他把草绿色的军袜脱掉,在寒风里抖动几下,甩掉了沙粒。
“快穿上,别冻着了。”赵强连忙说,“刚才就说不要你下去,穿着皮鞋肯定不方便。”
说完,他和赵刚也坐在旁边,把棉鞋脱掉,抖动几下里面的沙土。
穿好袜子,把皮鞋磕打几下穿上,罗大刚对赵刚、赵强笑着说:“你看,我们都是一样的。”
二十五岁的罗大刚,已经做了连级干部。但他既没有年轻人的莽撞,更没有稍微得志就轻狂的状态。
赵刚和赵强看着他很随意的样子,都暗暗为他叫好,为大姐赵霞喝彩。
三人再骑上自行车,围着沙场转了一圈。罗大刚还是顺便去鸡场看看,赵刚连忙说“有人值班的,现在晚了,我们先回去”。
听到“有人值班”,罗大刚皱了皱眉头,还是说了出来:“应该对值班人员多关照。”
“大刚哥放心,我们不是黄世仁。”赵强笑着解释,“工资在节日期间肯定多给,还要多给一些白面和猪肉。我们也会送饭菜过来,不会让值班的人心里觉得委屈的。”
“嗯,好,好。”罗大刚这才放了心,跟着赵家的兄弟俩回去永乐村里。
晚上吃饭时,赵永水微笑着对罗大刚说:“大刚,咱们再喝点儿?”
赵永水肯定是酒量不行,不过是试探一下罢了。
“可以。”罗大刚挺胸回应着。
赵家的男子汉们面面相觑之后,不禁都大笑起来。
略微喝一点,算是陪着和酒,大家继续看着罗大刚同志镇定自若地吃喝。
“豪爽,痛快!”赵永水连连称赞。
罗大刚喝了一杯酒,对他说:“赵叔叔,您更是痛快人!”
赵永水摆手说着:“我算什么痛快人。”
“您对工人们都很好,这就是真的实在痛快人!”罗大刚认真地说。
叹口气,赵永水缓缓地说:“这是应该的。前几年,我家的日子不好过,村民们也都是帮衬着。现在我家过得好了,对大家伙儿多帮衬,更是应该的。”
“好!我敬您一杯。”罗大刚起身给赵永水酒杯倒满,自己的酒杯也同样。
这杯酒必须喝。这是罗大刚同志视察后,对赵家人做人做事都肯定的心意。
一闭眼、一仰脖,赵永水“咕咚”一声,把杯中酒喝进了肚里。
随后,他就被酒精辣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快吃菜。”方淑芬招呼着说。
擦擦眼角,赵永水对罗大刚说:“对待乡亲们这样,对待自家人,应该是一样的。乡亲们对咱好,咱知恩图报;家人们更是跟着一起吃了很多苦,也同样要报答。”
“嗯嗯,赵叔叔说得对!”罗大刚认真听着,连声说着。
见这个豪爽的汉子似乎并未听明白,方淑芬接过话来说:“大刚,要回家看看。外人都能处得好,自家人更要这样。一家人,就是有天大的事,那也不叫事。”
眼睛湿润,不愿意虚与委蛇,不愿意说客套假话的罗大刚。低头暗想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