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跑着,几次险些跌倒,父女二人跑到永乐坳的赵家鸡场外面,都停住了脚步。
几辆满载着鸡笼的拖拉机、农用三轮车、小型货车,正在依次驶离鸡场外的土路。
站在鸡场外送客商的老二赵强,发觉了那条和赵玥极为亲热的,大狗的异常表现。
虎子吠叫几声,就挣脱了赵强手中牵着的绳索,奔向了赵玥。
轻轻地抚摸了几下虎子,赵玥就再晃了晃父亲的手。
赵永水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老二赵强也跑了过来:“爸,这几天可把我们忙坏了!买柴鸡蛋的,买柴鸡的,哈哈哈,”
话音落地,他更是得意地大笑不止。
肯定很高兴,肯定很兴奋,赵永水暂且忍下来问:“老四呢?”
“他在棚子里算账呢!”赵强长呼口气说,“一刻没得闲儿!客商们刚走干净!”
接着,他再带着神秘地笑容问:“您猜,咱家的种鸡蛋能卖出什么价钱?”
赵永水的心情难以安定,一边向鸡场内走,一边随口回答:“一毛二?”
“不对。”赵强拉着赵玥的手,笑着回应父亲。
“嗯,那就是两毛七?”赵永水自顾走着,心不在焉地地说。
“不对。”赵强的语气有点低落。
想着自己是猜多了,赵永水不禁停住了脚步。看着赵强,他干脆地说:“到底多少钱?我们挤压了不少种鸡蛋,我还说实在不行,就都当作普通鸡蛋卖了,换两个钱的了呢!”
“幸亏没这么做!”老二赵强连呼庆幸。然后,他就做出神秘兮兮的样子说:“每个五毛整!”
赵永水听了这个价钱,只觉得一阵眩晕。赵强见父亲的身子摇晃一下,连忙扶住他:“爸,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赵永水镇静下来,再鼓起勇气问,“怎么卖的,卖了多少个?”
“客户自己看的,直接说了这个价格。我还说不合适,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节前都这样,要是便宜收了我们的种鸡蛋,觉得心里不落忍。总共卖了四千多个,积压的种鸡蛋都卖了,一个不剩!”赵强带着几分疑惑,更多是欢喜的语气说。
赵永水也不答话,大致在心里算了一下:连带刚才沙场的那五千五百块钱,这就大约是七千多了。
抬脚就走上半坡,赵永水拉开草棚子的门,已经看到四儿子赵德正趴木桌上,手里扒拉着算盘珠子。
老四赵德为人踏实,对于现在的工作极其认真。即便是见到父亲和赵玥从京城回来,他只是略微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噼里啪啦”着拨弄着算盘珠,仔细地清算着。
“算清楚了吗?”老二赵强走去问。
“嗯。”老四停住了手,靠在椅背上。显然,他反复计算了好久,有点疲乏了。
“连带种鸡蛋,总共卖了七千五百元!”老四赵德说完,再又大笑起来。
赵永水只觉得神智迷糊,恍惚间听到四儿子赵德继续说:“说来也巧,这几天鸡场里的母鸡下蛋也很频繁,小鸡仔们长得也快。好像这么多钱都是凭空掉下来的似的!”
暗自调整了呼吸,赵永水转头看了看,心中只有欢喜:赵玥站在身边,正在用清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我明白了。”赵永水说完,和她对着笑了一下。随后,他就招呼说:“走,回家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