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婆娘曾翠花见儿子受刑惨烈,就好歹忍住恶心,发出怒喝:“必达!你疯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你出的主意吗!再说,你这么打,你,你自己恶心不恶心?!”
何必达受到呵斥,再听到“恶心不恶心”的话,只好住手:果然,自己身上也溅到了许多秽物!
一声惨嚎之后,他只好连连怒骂着儿子,走去后院的水井处冲洗。
“他玛的离水井远点儿!还能喝水做饭用吗!”一声羞恼的怒骂之后,曾翠花再去和大儿子、大儿媳相伴呕吐去了。
事情办得实在不顺利。
自觉出师不利,遭受重大损失的何必达,心情极为沉痛。他松掉水井上辘轳上的绳子,把水桶挂在绳头前端的铁钩子上,就一边摇动着辘轳把,一边将水桶顺下井里。
远远地,井里发出“咚”的一声,何必达知道:水桶落在了水面上。
接着朦胧的傍晚天色,他探身看着浮在井水上的水桶,就拎着手中的绳子,摇晃了几下。
水桶就此倾斜,灌满了清亮的井水。何必达正要摇动辘轳把,却见自己身上沾染的一块秽物,掉进了井里!
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当做没看见!没看见就什么也不知道!
一边暗骂着,他一边奋力摇动辘轳把,将水桶从井里带回地面。
忍住恶心,他拎起水桶就毫不犹豫地泼向儿子。
立即浑身打了个激灵,何正顿时变作了落汤鸡。
井水是冬暖夏凉。此时浇在身上,何正只有不停地打着寒颤。
几桶水淋下去,何必达听到儿子喷嚏连连,这才想起来:让儿子直接把衣服脱掉才对!
“笨蛋混账东西!不知道把衣服脱了吗?还要老子帮你穿脱衣服吗!”何必达怒声呵斥着。
何正只好脱下衣物,光溜溜地站在那里发抖。
再是哀叹一声,何必达气恼地把水桶里的水,再次泼向儿子。随后,他就再发一声怒吼:“快滚回屋里去!混账现眼的玩意儿!”
何正哆嗦着跑回前院,何必达看看自己也已是浑身湿透。只好也脱掉衣服,他用井水冲洗起来。
“哎呀妈呀!何正你这都多大了,怎么不穿衣服啊!要不要脸啊!”大儿媳的惊呼叱骂声,从前远传来。
何必达听到,哀叹一声后,赶紧把湿透的衣服,再黏糊糊地重新穿上。
转回前院,他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沉着脸快步回屋。
更换了衣服,他立即钻进被窝。
想着儿子当众连番出丑,何必达对着一边的婆娘曾翠花叹气着说:“赵家够呛还能看得上我们何正了。”
“要脸吗?!这他玛还用说吗?!”曾翠花气恼不已地说着。
百炼才能成钢!何必达壮志未酬,绝不肯善罢甘休。
“但是,村长的职务,还是要争一争的!”何必达安慰着自己,对婆娘说着,“到那时,一切都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