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一出来,院门守着的丫鬟看见了顺口就问一句行踪,听到阮娇说要出府去玩,立即紧张地把人拦住了,言道要先禀报夫人一声。
于是阮娇又被“请”到阮大夫人柳氏房里。
阮娇进去就见母亲正在堂屋忙着,堂屋里有两个管事在和她对宴会流程。
“小宝儿怎么来了,娘这会儿正忙着,你先来坐下等等啊。”大夫人看到阮娇温柔地笑着说道。
“娘,我不坐了,我就是来和您说一声我这会儿要出府去玩儿,前几日祖父不是说了让我去书院读书吗,我这会儿有空呢,想着以后要上书院读书了不得闲,所以就乘着还有空闲去外面看看,顺便买些读书需要的东西。”阮娇的小糯音声线偏软,嗓音甜糯,说话语调不急不缓,像踩在棉团上说话般。
大夫人一听闺女说话就稀罕,糯糯的小糯音一听就知道是个性子乖巧的好孩子。
大夫人知道闺女如今身子大好了,这年纪的小孩子都待不住,就喜欢到处去玩,所以她也不拘着,只叮嘱道“那你出门可要注意点安全,要带上护卫。银子够不够,不够娘给你点。”说着就要叫人去取她的私房匣来,阮娇忙挥手阻止了。
“够了,娘不用拿了,我把我的私房银子都带上了。娘您放心吧,我肯定乖乖的,全溜儿出去全溜儿回来,回来我给娘带礼物哦。”
阮娇笑眯了眼,扑上去抱了下母亲的大腿(大夫人坐在椅子上太高,阮娇只能抱大腿),仰着脑袋很是乖巧懂事道。
闻言,大夫人也就算了,她是知道闺女是有多少私房的,毕竟每年的拜年红封她都不像别人那样收缴上来,让她自己存着,虽然不多,但是买些读书用品还是够的。
小孩子太铺张浪费也不好。
“行,那娘就等着你的礼物。”大夫人一脸慈爱地伸手轻柔地摸了把她头顶的小圆髻,温暖的掌心从头顶顺滑抚摸到她的背后。
阮娇:“......”
她怎么感觉母亲是在捋猫呢?
“喵喵!”
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也就一想,这猫难道与她有心灵感应不成。
阮娇循声看去,就见一只眉心上奇怪地长了一撮像火焰的黄毛的白猫从窗台灵敏地跳跃进来,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母亲旁边桌子上。它碧绿的眼睛与阮娇对视了一秒,然后阖眼像个大饼般趴在桌子睡觉了。
阮娇发誓,她从那一眼里读到了它对自己的蔑视。
阮娇不由生气地朝白猫鼻子冷哼了声,回了它一个同样轻蔑的眼神。
心忖着:不过是只猫,你还想当老虎不成。
大夫人收回抚摸闺女的手,顺势在白猫背上抚摸了一把,那动作那手势实实在在地验证了阮娇的猜想。
阮娇嘴角禁不住抽了抽,无语地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
大夫人看到她这模样,无奈地好笑道:“行了,说来这还是你弟弟呢,你是当姐姐的人了,要胸怀大度,你可别和你弟弟吃醋啊。”
阮娇:“......”
一脸嫌弃得不要不要的表情。
她是人,它是猫,怎么可能是姐弟,她叫它弟弟,它应一声试试。
“再过两个月就是小白的生辰了,你这个做姐姐的记得给弟弟准备生辰礼物。”大夫人不知道闺女的心思,自顾自地说着,温暖的手温柔地缓缓地给她的“儿子”顺毛。
阮娇当然记得,因为这只猫还和她一样大,而且生辰还安排在和她同一天,那天明明是她的生辰,看母亲的样子显然是只记得她的猫儿子了。
阮娇绝不承认她吃醋了。
当年母亲生她难产,坐月子的时候,突然听到声孱弱的猫叫声,然后就在窗棂下发现了这只白猫,当年这只白猫看着也是刚出生的样子,小小的一团,可怜兮兮的,母亲看了立时母爱大发。
然后她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只猫小弟。
“娘,那我出门了。”阮娇看母亲心思都在阮小白身上了,也就不想再待下去。
(阮小白—是母亲给白猫取的名字,连只猫都有姓名,阮娇第一次听到母亲叫这名字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她不是吃惊名字,而是吃惊母亲原来这么时尚。)
阮娇告别了母亲,带着丫鬟小秋往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