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你!”
孟珍珍语气坚决地把袁卫星推出厨房。
宴席散了,闹哄哄的院子终于恢复了安静。
厨房里堆满脏碗碟,陆隽川的背影埋在其间,不禁叫人想起一句话,
“做家务的男人最帅。”
孟珍珍这么想的,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引得小哥哥一阵笑,侧身弯腰去吻旁边这个光说不练的小懒虫。
他轻而易举地贴上了她的唇,因为她很主动地凑了过来, 这个吻仿佛倾注了所有的爱、热忱和耐心,以至于叫人忘了时间,忘了身处何处。
“真不想让你回家,”她挂在他肩头低声在他耳边呢喃,“或者说,真想跟你回家。”
他窒息了一秒钟。
无可挑剔的英俊面孔裂开了。
陆隽川蹙着眉头讨饶道,“你去外面坐着等一会儿吧,不然这碗到天亮都洗不完了。
“不要,”孟珍珍从背后抱住他劲瘦的腰,像树袋熊抱着它的树,
“从现在开始,你是个木得感情的洗碗机器。干活吧,我不打扰你。”
说是不打扰,两人还是断断续续地聊了一些东西,趁自己看不见小哥哥的眼睛,她直接把借书引发的一系列连锁事件给交代了。
自己如何在帮老师借书的时候被林清安插在学校里的眼线发现,又是如何被误会成为司马彦的目标,这件事是如何波及到陆隽川的工作调动,最后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荒诞形式收尾。
陆隽川默默听着,他手上刷碗的动作不停,好像对自己也被卷了进去这件事并不惊讶。
直到洗完碗,收拾完厨房, 他一边擦手一边说,“是我不好,我应该留在你身边的。”
孟珍珍一时十分错愕,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来的。
“在崇庆的时候,每次要结案,就有人扔给我新的案件,说是要并案处理。
那些案件都不符合并案条件,但是我还是……明明心里知道不对劲,还是继续留在那里工作。
我以为是冲我来的,没想到他們的目标是你。
幸亏……不然我得悔上一辈子。”
他弯腰从背后把她整个人都搂住。
这个时候他满心都是后怕,他不敢想象,他也无力承受那些可怕的后果。
“我以前恨我爸天真,没想到……”他长长叹一口气,“我想我是时候换个工作了,你觉得,我做点什么好呢?”
“可是……你不是最喜欢做福尔摩斯吗?”孟珍珍转过身仰视他。
她能理解小哥哥的担心,可她是有充分自保能力的人,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裴岚女士的自我牺牲在她看来是一种时代的悲剧, 而她知道,那样的时代已经不复存在, 也不会再来。
“我希望你活得痛快,”她看着他的眼睛里充满坚定,
“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帮自己想帮的人,去惩奸除恶,去维护和平和正义。
你在我心里,是在矿洞里救人的天使,是为受害者声张正义的英雄,是惩治罪恶的人民卫士。
这身制服是你的一部分,没有它,你不会觉得你的人生缺了什么吗?
不要让这种无谓的恐惧把你的手脚捆住,我不会拖累你的,何必埋没你的才能。”
小姑娘就像是抱在胸前的一团火,她滚烫的话把陆隽川的心都点燃了,原来他是这样被了解、被体谅、被支持、被崇拜、被纵容着的。
手掌由脊骨滑上颈间,托起小姑娘的后脑,他欺身将深深的吻烙在她的唇中央。
他从未抱得这么紧,她的喘息都被他吞了进去,他的手臂如此用力,两个人的骨头似乎都要弥合到一起。
孟珍珍觉得自己快被窒息感吞没了,缺氧的脑子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