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七日过去,两辆马车从林中已穿过鳞洲境界,即将要抵达芳洲之时,被一道百米宽的江流拦住。
从看不见头的上流,一路蜿蜒至目不及的下游,横空杵在林中,如一道悬崖,死死隔绝住对面与这头的链接。
江面波涛汹涌,江水湍急,危机四伏,估计伐木过河不到半路就会腰折。
突然出现的江流完全在北泠的意料之外,前几年去芳洲走这条路之时,路不过是一片低洼处,也不知何时从主江自主发展了一条支流出来。
一行人已被困在此处两天,迟迟找不到过江之法。
临近傍晚,一群人无精打采地准备晚饭。
白欢靠在大树上,看着一只“白蝴蝶”朝这边飞来。
袍如蝶翼,被江风吹得左右翻飞,身如蛟龙凌于水面,脚尖入水三分,轻巧地借水起力,下一瞬便窜出江面四五米远,反复几次,不到一分钟,白蝴蝶便平稳落在她面前。
饶是看了下五次,白欢依旧止不住为大佬拍手叫好,“牛!大佬不愧是大佬!”
但凡她年轻个二十岁,一定肯定去学轻功。
后面跟着一只“隐形蝴蝶”,默不作声地飞来,继而默不作声地烤饼去了。
白欢问道:“咋样,有找到船只吗?”
他们六个人只有大佬跟丁哥能轻功过江,找船只的活就落到他们身上。
北泠摇摇头:“十里,一无所获。”
只得在回来时,将一些坑洼地给修了下,将枯草砍了些,方便渡江后行路。
白欢毫不气馁地摆摆手:“那明天继续找,困难总比办法多。”
北泠忍了忍,纠正:“为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前世是订正本吧?”
这时传来圆圆地呼喊:“吃饭啦!”
篝火旁六人围坐一团,各个跟霜打得茄子似的无精打采。
一路顺利前行,眼见着不日就能芳洲,却被困在这里两天毫无进展,糟心的都没什么胃口。
也就白欢心大的很,啃野味啃得津津有味,“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想的慌,没吃饱咋有力气想对策?”
将他们放下的饭递给他们手中,“来来来,吃起来。”
葛覃无语地叹了口气:“也是佩服你这个乐天派。”
白欢真不觉得眼前境地是啥穷途末路,想当初在某外星球,她跟小队被敌军冲散,独自被逼到一条红水河里,没吃的没喝的,一出河面就是手持武器的几千怪物。
只得穿着太空服蹲在视线模糊的河低,与诸多丑的不能看的河怪做伴整整七天。
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完全的穷途末路,她都做好了为帝国献出生命的准备,在快要饿死时援军到了。
她永远忘不了当时冲破水面的喜悦,跟那股活过来的感觉。
眼下在陆地上,有吃的有喝的,人员没伤亡,只是一条小江而已,真不是啥大事。
吃着吃着,葛覃忽然道:“我们可以用藤做两个长条,拴在两面树上,之后再加上木板,如此行否?”
她想的北泠在看到江时便想到了,江面劲风太过呼啸,人都在上面极为危险。
“不可取。”
葛覃又道:“不然你跟丁丁将我们抱过去?便不要车了,步行而去。”
小透明丁丁平时话少的很,也只有触及到他专业知识时,才肯开了天恩施舍一两句:“太重,会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