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想,别说梦姐了,连她都想揍死张询这玩意。
“为什么?”白欢皱眉道,“你应该知道,无法有孕对女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张询苦笑道:“但总比大出血死掉要好。梦儿的二姨娘在生孩子时,就是因为大出血没了。我害怕,我恐惧,梦儿若有何闪失,我也没法活了,不如……”
“不如就让她一辈子不生。”
这几天无语的事,真是一件更比一件强。
白欢非常主观地道:“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我觉得不应该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尤其是在知道梦姐对你张家人,每天愧疚的死去活来下,还在一个劲地瞒着她。”
毫不客气道:“要我,早把我老公打死了,你还好好活着,说明梦姐真的很温柔了。我也是女人,这事我没办法保持理智去劝,我去看看梦姐,你好自为之。”
张询摸着脸,上面有几个清晰的巴掌印子,“已经打了……”
北泠冷笑道:“合该把你打死!”
张询急得团团转,苦笑道:“是不是兄弟了,能否别在这口子火上浇油?”
北泠冷笑一声,将为数不多的粗鄙话,献给了张询:“狗男人!”
张询:“……”
这才个把月没见,为何越发有白欢的风范了?
“砰”得一声,一只茶杯砸到了里间关着的门上。
之前那个轻声细语的大家闺秀,被张询气得,暴吼声能传遍半个将军府。
“姓张的,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张询扑到门前:“梦儿,梦儿我错了,你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滚,张询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周梦梦吼完就趴在白欢身上哭。
十几年的自责、怨恨、怒火,化作眼泪,歇斯底里地发泄了出来。
白欢拍着她的背连连叹气,只劝她别哭了,其他的,这毕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真不好去说什么。
再有,宁拆十桩婚,不拆一座庙的,她不太想让这对恩爱鸳鸯就此散了。
一怔,隐隐感觉好像有哪句话不对。
奈何此时没有北玄玉给她纠正,疑惑了一瞬,就让念头自个野蛮生长去了。
等周梦梦哭累了,白欢把她扶到床上,没一会就含着眼泪睡过去了。
白欢打开门,就看见那对狐朋狗友凑在一块筹谋着什么,还怕她听到,一边用手比划,一边拿茶水在桌子上写字。
“呵。”
北泠倏地坐直了,不动声色地将水字擦掉,冷漠脸秒变嫌弃,一副绝不跟狗男人沆瀣一气的正义样。
等白欢转身关门,朝狐朋狗友递了个清冷的坚定眼神。
张询感激地点点头,眼神示意:兄弟,大恩不言谢!
自小就认识,加上并肩沙场十余载,狐朋狗友熟到一个眼神就能懂彼此意思,北泠一挑眉梢,小意思。
刚好被转身的白欢捕捉到,环胸,玩味道:“商量什么呢,跟我说说呗。”
张询忙起身,急切道:“白姑娘,梦儿如何了?”
“睡着了。”
北泠也起身:“好朋友,咱们去赏一赏花吧。”
白欢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玩味道:“好啊。”
转身的瞬间,张询朝北泠竖起大拇指,够兄弟。
北泠走了几步,将手背在身后,回一大拇指。
这些小动作全都被白欢尽收眼底,好笑道:“咋,怕我跟梦姐通风报信?”
事情败露,北泠不见一点儿羞愧,清冷道:“有些已知的事,再说出来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