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份上,她还能怎样拒绝?
李嬷嬷举了举簪子,一改方才的态度,语气略微强硬:“既是太后娘娘所赠,便请白姑娘收下。太后娘娘第一次赠人“凤”为皇后娘娘,第二次为白姑娘,想必白姑娘断不会拂了这份厚重心意。”
白欢只感觉那簪子比火炭还烫手。
北泠嘴角勾了勾,唔,看来他的心上人这是“过关”了。
李嬷嬷拿簪子过来面上是赠人,实则为母后试探。
若不达标,哪怕她接了,也会当着他的面收回,若过关,就令李嬷嬷强硬送出。
也是,他的心上人这般惹人喜欢,谁又会讨厌她呢?
白欢身后的那双清冷眸子里,盛着的宠溺与爱快要溢出来。
瞧见李嬷嬷眼神看过来,北泠也没避讳,直白地表示对白欢的爱慕。
李嬷嬷浅笑着错开眸子,再次举簪:“白姑娘是他国客,既被陛下免了跪地之礼,便快些抱拳授礼。”
这强硬的话,直接绝了白欢绞尽脑汁找的谢拒,吐出一口气,先抱拳:“民女白欢谢太后娘娘恩典。”
后双手接过:“麻烦嬷嬷,能否把锦盒给我?”
李嬷嬷笑道:“姑娘不戴上?”
“便不了,太贵重了,若磕了碰了……”我乌古古的赔不起。白欢没办法只能先接着,想着等以后再找个合适的理由,把这个送儿媳的簪子给人还回去。
想法刚落,便听一句清冷:“护卫,过来。”
白欢转头,温和的表情立马变得凶神恶煞。
“过来。”
白欢皮笑肉不笑,行,你给我等着!
北泠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下,再把凤钦簪给她结结实实地插入发髻。
白欢:“……”
李嬷嬷笑着福身一礼:“老奴得回去侍奉太后娘娘,便不叨扰王爷了。”
等她急急回到凤凰宫,将方才的事叙述了一遍,精细到白欢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着重提了御贤亲王眸子里盛的东西。
太后捂着心口,只感觉一直担心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那时听北容搞事的几句话,太后便放过了北泠与白欢的可能性。
可近几天因白欢频频进宫,联想到他儿子写过“欢”,刚好那外来姑娘便名字便带“欢”,又向她拿过从不喝的花茶。
又听闻,为了护着他国姑娘,竟还把凤鸣剑带上的御书房。
越想越觉不对劲,今天上午直接将北容叫来逼问,他支支吾吾也说不明白,但太后从中捕捉到了一个重点,白欢喜喝花茶。
今儿索性让李嬷嬷去试探,谁知,她儿子当真动了心!
……
闹世,一辆简朴马车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左晃右摇,荡的檐角下的小灯笼都左右翻飞。
无数人投去好奇的视线,有的想歪了,捂脸羞赧,青天白日下,竟,竟当街做出那等有伤风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