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泠那句“若不是有先祖命令斩不得,本王早就将你斩与剑下”的肺腑之言出口前,被北政先一步拦下。
“粱王注意言辞,这等玩笑可开不得!”
作为皇兄夹在这两个针尖对麦芒的弟弟中间,北政每天都头疼欲裂。
但他心里还是偏袒北泠,纵使在圣前拿剑这等不敬行为,也只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把剑收起。
又开口为他辩护:“前几天朕想一观凤鸣剑,便让泠儿今日将剑带来。”
北铎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起身拱手:“臣弟玩笑过逾,还望皇兄莫要见怪。”
他又朝北泠笑道:“皇兄给皇弟赔个不是。”
北泠没看他,自顾自地冷声道:“赌约经圣上亲口,赢了后若再流言四起,背后搅弄风云之人,也不必活着了。”
崔元吓得脸都白了,哆嗦着嘴唇下意识地想拱手应是,却硬是被周末瀚拉了起来。
北铎笑得谦谦君子相:“哦?若是百姓流言,皇弟也要杀?”
北泠冷眸挪过去,一字一句如从千年冰潭里捞出来一样冷:“本王指谁,右相心知肚明。”
北铎一笑:“皇兄愚昧,不如皇弟说个明白?”
“够了!”北政大呵,“全都退下!”
粱王笑着拱手,带着一众犬马离开。
皇帝一脉也退下,只剩北家人与两个外人,其中一个还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
白欢憋着笑,老爷子也是个牛人。
经北容无奈一喊,左相才瞬间醒来,一看人都走光了,便也拱手告退。
北政揉着眉心挥推一众太监,又让北容带白欢与御书房里阁。
大手一拍桌子,怒瞪北泠:“你带凤鸣剑上御书房是要做什么?斩粱王还是想斩尚书?”
北泠冷淡地落座:“都想。”
“你!”北政头更加疼,深知他弟弟吃软不吃硬,便放软语气,“你怎对粱王这般大敌意?”
北泠无言。
“他…被权利迷了心智,与年轻时判若两人。”北政每每一想心里便难受得紧,年轻那般闲散温润,怎在得了权后就变得令人陌生?
长长一叹,又道:“但他只贪财了些,那点子微不足道的贪婪罪不至死,手足情深,以后你对粱王别那般剑拔弩张。”
北泠垂下眸子无言,这话听了没有百遍也有几十遍,所以,他才懒得与皇兄说北铎的卑鄙行径。
无果的,说了也不会信――不敢去信。
里阁,积忍多时的北容还没坐下就吼道:“你脑子进水了?!啊,你不知道北铎一脉想拿捏你吗?咋还跟傻子一样的送上去?”
他气的脸都红了:“平时看着聪明,一到重要时刻跟智障没啥区别!”
拘了几个小时的白欢一朝解放,软骨头似的靠在榻上,“看在你为我担心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骂我的事了。”
“咋,你还想打我不成?”
“你嗓门怎么怎么大?注意仪态啊太子殿下。”白欢掏掏耳朵,“不废话了,过来,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