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张公子,这都好久不来朝秦楼了,奴家可想死你了。”
“李大人,你终于来了,翠儿早在房里候着呢,这边请。”
“梁小王爷……”
老鸨扭着已然有些发福的腰肢,甩着浓香扑鼻的娟帕,腆着一张徐娘半老的脸,正使出浑身解数招揽着客人,那笑脸上,脂粉扑簌簌地往下掉。
朝秦楼,朝秦暮楚,不问君来处。
城南最大的青楼,地处帝京最有名的烟花之地华青街。
宫玥抬眼望着朝秦楼,神色有一丝纠结。
身后的沉鱼瞅了瞅宫玥,垂下眼。主子还是第一次来这烟花之地呢,瞧主子那纠结的神色,他就明白主子在纠结啥,唉,难为主子了。
老鸨一回头,那笑烂了的脸突然表情冻结,张大嘴看着门口突然冒出来的锦衣公子。
天啊,这哪里来的人间绝色啊?她这楼里人人争强的花魁柳姐儿和他一比,简直没得看啊。
可惜,这人是个男的。
这要是做个小倌儿,啧啧。唉,对面那小倌倌的龟公见了,得睡不着觉了吧。
“哎呀,这位公子,快请进,这外面风冷,可别冻坏了。”老鸨回过神来,喜笑颜开地就要过来拉宫玥,专业技能那是杠杠的。
宫玥身子微不可见地僵了僵,不动声色地和老鸨拉开了距离。
老鸨怔了下,毫不在意,缩回了手,仍然笑道:“公子在楼里可有相好的姑娘?”
宫玥面无表情,道:“苒苒。”
跟在后面的沉鱼身子忽然抖了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赶紧低下头。
老鸨一愣,苒苒?这楼里好像没有叫苒苒的姑娘啊,难道是哪个姑娘私下给公子调情用的别名?
“呵,开个玩笑。封夭夭啦。”宫玥一笑,只是笑容有些别扭。
“公子可真会说笑,夭夭啊,好眼光。”老鸨说着就要带路。
“哈哈,我们公子轻车熟路地,自己去啊,自己去,夭夭知道的。”沉鱼拦住老鸨。
老鸨一愣,很快恢复职业笑脸,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冲沉鱼道:“哎哟,瞧我这记性,该打,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公子请便。”
这公子居然知道封夭夭。来朝秦楼的人,几乎只知道花魁是柳姐儿,却很少有人知道这楼里,最特殊最有身价的是封夭夭,不过,能得夭夭看上眼的,至今没几个呢。而且来找封夭夭的人的身份,可不是她一个老鸨能妄加揣测的。
老鸨不再去想这事,又开始招呼起其他客人来。
沉鱼在前,宫玥在后,两人穿过大厅,顺着穿花走廊一直向前,到尽头,左拐,直行,再右拐,最后在一房间门口停住,沉鱼推门。
“参见主子,参见阁主。”封夭夭见沉鱼和宫玥推门进来,快步上前行礼。
“人在何处?”沉鱼问。
“阁主放心,跑不掉,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