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辛甜,压低声音说:“秦先生,唐如锦和温溪泞解除婚约了。”
秦时遇眼底的温和一点点褪去,被一闪而过阴晦侵染,幽深不见底。
他用手贴住了辛甜耳朵,将她护在自己怀中,才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说:“知道了。”
钟宇宿欲言又止了半晌,到底还是没将那句“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辛小姐”问出口。
其实早晚会知道的吧?
这么大的一个新闻,就算秦时遇有心,又怎么可能瞒得住?
而秦时遇低眉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子,眼神渐渐变得柔软,又恢复成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看起来平静得过分。
辛甜是在正午醒来的。
卧室没有开灯,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外边所有的光亮。
黑黢黢的房间里,只有偶尔窗帘被风雪吹动,才会有几丝光亮透进来。
辛甜没有察觉身后有人,以至于侧身的时候,后背直接贴在了后者的胸膛上。
她没来得及惊呼,秦时遇就已经抱住了她。
他的手扣在她的腰间,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有清雅温润的古檀沉香味,将她包裹。
“你睡了很久。”秦时遇的声色温柔,尾音和空气中的冷香勾缠,绕紧辛甜的心脏。
她没有想过秦时遇会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实在太过谦谦君子,她对他简直一点都不设防。
有一些模糊的回忆向她侵来,似乎不久之前,他也这样一声不吭的来过她的房间。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