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自己母亲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王跳跳赶忙打岔道:“娘,还没给你介绍呢,这几位是……”
妇人抬手打断了王跳跳,开口说道:“来的时候我已经听方管家说过了。”
说完妇人站起身来,举起桌上的酒杯,朝温他们看去,“感谢诸位一路上保护我儿子,我已让方管家准备好了银两,大家用了晚膳,在府上休息一夜,明日我便让下人们将银两交予大家。”
大家也纷纷起身,回敬妇人的这杯酒。
听到妇人谈及方管家,温鲤脑中就是自己那枚人头换的赏金,于是开口问道:“夫人,怎么没见方管家?”
妇人坐下身子,笑了笑说道:“方管家去为大家收拾今晚歇息的房间了,我看他奔波多日,就叮嘱他早点去休息,不必再来这边了。这位是温公子吧,不用夫人夫人的叫,看你与我家王跳跳差不多大,喊我一声吴姨就好了。”
温鲤摇了摇头,神色淡然的说道:“我一介乡野村夫、平民百姓,十多年来一直在山中生活,怎敢高攀?还是叫您夫人吧。”
王跳跳冷哼一声,“让你叫你就叫,哪来那么多废话。”
妇人瞪了王跳跳一眼,说道:“你看看温公子出生山野,却谈吐得体,长得也是相貌堂堂。再瞧瞧你自己,好歹也是个太守的儿子,怎么就像个地痞流氓呢?我吴稚原来年轻时也是楚州一枝花,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肥头大耳的儿子!”
旁边的王猛听了这话,犹犹豫豫想吱声,但督见了吴稚的眼神,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王跳跳有些受不了母亲的话,便朝温鲤问道:“还不知道你来汴凉是干嘛的呢?你要是想谋个生计,我也可以帮忙的。”
一旁本来闷声吃饭的陈婉英听到这话,也把目光看向了温鲤。
温鲤摇了摇头,说道:“我来汴凉,不是为了讨生活。而是因为遇到了一些问题,有人告诉我可以找一位姓谢的夫子,他或许会有办法。”
“姓谢的夫子?”王跳跳一家人都开始在脑中思索起来。
吴稚想了想说道:“谢是大姓,整个汴凉城里姓谢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如果是儒家的夫子,你或许可以去儒林问一问。”
听到儒林两个字,王跳跳深色一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瞅见自己儿子这幅模样,吴稚无奈的笑了下,开口道:“刚好王跳跳已经很久没去儒林了,明早让他去报到的时候陪你一起吧。”
王跳跳一听这话,连忙向吴稚恳求道:“娘,孩儿刚回来,还想在家和父亲、母亲多待一些时日,我……”
吴稚只是瞪了王跳跳一眼,王跳跳便不敢再说了。于是王跳跳又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王猛,王猛只能叹息一声,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
用过晚膳以后,温鲤、陈七、陈婉英三人就向王猛和吴稚告退,去客房休息了。
太守府很大,三人的客房也不在一起,走到一半时,温鲤就和陈七父女分开了。
奴仆领着温鲤来到了准备好的客房,温鲤招呼仆人出去后,便去洗漱了。
想着今晚王跳跳一家人,温鲤脸上就浮出一缕笑意。王猛和吴稚给温鲤的印象都很好,比想象中的达官贵人要平易近人的多。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个家里,地位最高的竟然是王跳跳他娘。
洗漱完毕后,温鲤来到床上。摸着松软的床垫,温鲤感叹道,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富贵人家的生活确实要比山里享福多了。
这几天遇到的艰难险阻和舟车劳顿带来的疲惫,让温鲤今晚没有选择打坐冥想。闭上双眼后,很快就睡着了。
…………
温鲤客房不远处就是吴稚和王猛的住所。
两人也已经沐浴更衣准备休息了。
躺在床上,吴稚想起了今日的晚宴,她问道:“夫君,你还记得院长姓什么吗?”
王猛此时已经睡意朦胧,睁开惺忪的双眼说道:“好像是姓李?不对,是姓谢吧。”
吴稚苦笑,看来那个叫温鲤的少年,明日怕是要无功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