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夫人从进来时就一直端着架子,此刻严厉的视线一迫,空明大师的身子一抖。
“母亲,大师也是为了我们侯府着想。”冯氏就知道许老夫人不会轻易松口,闻言阴测测的道,“难道母亲是希望我们侯府遭难吗?还是说母亲把灾星的命看的比侯爷更重要?”
冯氏这话简直诛心,江易鸿看向着许老夫人,眼中也有了些怀疑。
他不是许老夫人的亲生子,所以许老夫人不看重他的性命也不足为奇。
“冯氏,你休得胡言!”
许老夫人岂不知冯氏的想法,无非就是要除去江皎。
即使江皎没有拼命为她保住江宜兰的牌位,她也不会容忍这种行为。
“侯爷,妾身都是为了您,为了咱们侯府着想。”冯氏低下头,眼里含泪,抬手用手帕摁了摁眼角。
“大师,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江易鸿没有理会冯氏的话,转而询问着空明大师。
空明大师摇了摇头,“别无他法。”
江易鸿动了心思,寒光稍纵即逝,眼神里已经隐约带上了杀机。
“侯爷!你……”
“我知道母亲向来心善,皎儿是我的嫡女,儿子岂忍心伤害她?”江易鸿截断许老夫人下面的话,露出惭愧哀伤的神色。
江皎站在外面,听着江易鸿的语调,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他又继续道,“只是侯府百年基业,不能因为一人之过毁于一旦,儿子纵使再心痛亦没有别的办法。”
这意思,是定要她的性命了。
勾唇轻笑着,江皎由红参扶着往里面走去。
她先是朝着几人行礼,才柔弱的道,“皎儿听闻府里来了一位高僧,想要来见一见,今次祖母的佛堂被烧,但望能为侯府祈求福祉庇佑。”
空明大师望着江皎,眼里一点点袭上了恐惧的神色,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她,“她,她就是那个灾星!”
“大师竟一眼就能看出。”冯氏惊恐的道。
“此女印堂青灰,眉目魅惑,一看就是不祥之人啊!”空明大师再次双手合十,礼数做全。
“什么灾星?”江皎疑惑,轻蹙起眉头,诧异的朝着空明大师望去。
她的眼神很纯净,像是初生的小鹿一般,还带着一些祛生生的意味,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等灾星的模样。
空明大师不由的一楞,随即站在他旁边的金嬷嬷用手捏了过去,他才反应过来,继续指责道,“承平七年乃是大灾之年,怨气聚集,以至于三月春寒,积雪满山,生于那个时节的女子实为灾星。”
江皎心里冷笑,面上却骇然失色:“大师什么意思?生于承平七年三月的竟是灾星吗?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冯氏本想接过话语,可一听空明大师和江皎的对话,顿时一愣。
承平七年三月,那不是瑶儿出生的时节?
怎滴回事?怎么变成她的瑶儿是灾星了?
“此话怎讲?”江易鸿此刻也愣住了,闻言立马追问道。
空明大师尚且不知自己说错了话,只坚定的道,“贫僧所言句句属实,若侯府不除去这个灾星,必然是要倒了大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