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少年神情微变，一对鹿角已经齐齐掉落在地上。
“我鹿族誓与妖域共存！”
鹿遥遥忍痛立誓，白皙的脸庞被头顶流下的血液割裂出一副诡异画面。
空中迟迟没有声响，白玉少年眸色一亮，整个人气场大变，一双巨大的白色翅膀将他整个人托起来，腾至半空。
空中洋洋洒洒如雪一般的羽毛纷纷落下。
鹿遥遥抬手抓住一根，才发现那羽毛根部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渍。
“这些全部是我白羽族人的羽毛，是九尾欠下的债，血债血偿，只待一日，取他头颅，祭我族人。”
少年的嗓音全然没有少年的稚气，浑浊的厚实的嗓音下他的脸庞也在瞬间变了模样，刚才那疤痕累累的脸变得俊朗起来。
“以此为信，若召必应。”
从少年手中飞出一枚白色略带金色的羽毛，鹿遥遥接住，看着眼前少年的脸，有一刻的恍神。
想不到如今被妖民奉为妖神的人竟然是一个比自己大了多少的少年。
“白玄子？”
“是。”
鹿遥遥灿然一笑，“日后多多指教。”
白玄子面上微微一红，指了指远处漆黑高处的亮光，“高处相见。”
而此时，青海内，数千青色的战旗在青海之上猎猎作响。北冥夜身后是黑压压一片人海，随着战鼓的擂响，北冥夜身下的金色神龙龙头高昂发出一声怒吼，左右的龙骑、水麒麟骑都齐齐发出嘶吼。
一时间青海海浪滔天，灵气震荡，若不是北冥夜伸手相助，烛久几乎就要从自己的坐骑上摔下去。
“四海的人呢？”
北冥夜看着人海冷冷发问，此时的荒海上只有青海的兵力而已。
离渊浓眉一挑，“我去看。”
“不必了。”
顺着北冥夜的视线看去，之间前面巨浪滔天，从四面奔涌而来，四个巨大的方阵朝着这边汇聚而来。方阵前方各有一员骑着巨龙的大将，身后是大约两千兵力。
看着这阵仗烛久心中暗暗忐忑，这样的兵力不要说一个九尾，就是踏平现在的整个妖域也不过是一日的功夫。
玩火必自焚。
烛久突然想起母亲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来，心中不免七上八下，当下坐立难安。
“你怎么了？脸色不好。”
烛久摇了摇头。
“怕了？”
烛久一转头，双目通红，“不怕。”
从今天开始，我的人生就是一场豪赌，亡命赌徒，有什么可怕？
烛久心里暗暗道着，身体也似乎有了力气，她脚下用下，催着麒麟往前走了两步，掉头对着北冥夜。
四目相对，双方都感受到了彼此身上的那种戾气。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