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走了岁聿,扶桑便也不担心白果的安危了,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在还没有意识的时候,会选中白果带走自己的载体。
白果确实是个普通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抛开这一点来看,把她放到众多人类的身体之中,白果绝对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宿主。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特质,正常情况下没人看的出来。但是扶桑和白果有契约在身,方才吸食岁聿的灵气时,很明显能感觉得到,白果身上那种特质,像触手一样,会把企图危害她的任何非人类的力量,全都吸收化为己用。
奇怪,真的奇怪。
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刚走出黑暗,眼前是一个视野开阔的山洞。洞顶上倒挂着钟乳石,时不时还有水往下流。
在他站的这个地方,左手边就是一片光明,右手边则是一片黑暗,两边界限分明,像被人用了一把刀,从当中劈了下去一样。
分不清光源从哪里来,就像分不清身后的从哪里来。
扶桑上前一步,将自己全部暴露在光亮之中。
突然邪风四起,吹得人头昏脑胀。
分不清来时的方向,四下看去,却发现刚才走出来的黑暗也都不见了踪影,自己则被包围在这里面。
风刮了一会儿就停了,四周亮堂堂的,安静得可怕。
白果到家就把充电宝往边上一扔,就钻进浴室洗澡。
不知道客厅中,岁聿凭借和白果的契约,和扶桑搭上了话:“殿下,灵气用得可还顺手?”
扶桑这下子也不着急寻找出口了,轻笑一声,打开灵识,和岁聿面对面。
更准确来说,岁聿打坐着,扶桑居高临下站着。
“你不说我还忘了,虽然也就那样,但好在用着还顺手。”扶桑整理一下袖子,将落到脸颊的碎发拨到耳后。
闻言,岁聿猛地睁开眼,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脸上面无表情,紧抿着薄唇。
扶桑却猛地弯腰,脸上扯出一抹讥笑,一把抬起岁聿的下巴,迫使他仰视着自己。
“你也敢动白果?和她定契约,你也配?”
岁聿并不生气,他好像从来都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儒雅谦谦,君子如玉,像极了古代画本子里写的翩翩君子。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就不能和她同生共死?还是说,您也不配?”岁聿眯了眯眸子,眼神仿佛淬着毒,“都是半斤八两。”
“我要做的事,何须同你解释?”扶桑脸上笑意更深,长发顺着脸颊垂落下来,“我听见你说,让白果剁了你的手,收藏起来?”
“是这样……嘶!”
“咔嚓!”扶桑瞬间卸了岁聿的下巴,又将人一脚踹翻,踩上他的手狠狠地在地上碾压,“你既然求自虐,何用白果动手?”
扶桑看岁聿不爽很久了,之前白果眉骨眼角那么一下子,纸巾都还怀恨在心。
岁聿感受不到疼痛,只是仰躺在地上,看着扶桑。嘴大张着,说不出一句话,再看时,发现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扶桑砍了去。
明灭挂着鲜血,正冲着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