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倾,王自立道“他葬在哪,我想去祭拜。”
“西山。”
张一丁异样的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转了方向。
到了,两人下车,王自立买了香烛纸钱。张一丁买了一盆鲜艳的塑料菊花。到了墓前,张一丁拿着菊花退到一边,让王自立上前祭拜。
吴灿的墓称为壁墓,墓碑上只有吴灿和他的照片。没有出生年月,和死亡时间。王自立有些奇怪。
他点了香烛,在墓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把他带去的纸钱烧在火盆里。他烧纸时本该燥热,但他却感到阴寒刺骨。
张一丁抽着一支烟,在一边看着王自立,直到一圈一圈的蓝色烟雾淡得只剩一根线,他才上前,用一团心相映手纸擦干净吴灿墓上的的烟灰和纸屑,静静地把花立在墓前,举起双手拜了三拜。
下山时,两个人都很沉重。“大哥,你说他为啥那么傻呢?考砸了可以下次再考呀……”王自立心里难受,以他的成绩为什么就会做那样选择呢?
“那不是人们常说的失心疯吗?一个疯掉的人,你当可以正常思维呀?”张一丁吐了个烟圈,淡淡地说。
“他出了事,宿舍里打孩子的大人少了。就像我妈成天骂我不成气,老拿吴灿和我比。那些天都变和气了,天天庆幸我健康没病,还能挣钱。”张一丁嘴角牵起一抹说不出的悲哀。
“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何必去强求某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就如同我,我妈即使把家搬到学校住,我还是只考了大专。好在我们根本没有吴灿的觉悟,给自己设定崇高的目标。我妈也是经常说我浑浑愕愕,现在看来这未尝不是优点。呃,你开出租车一月赚的钱多吧。”王自立突然转变了话题。
“怎么,你想开?一大学生当这个苦力,你要脸不。”张一丁斜了王自立一眼,毫不客气地奚落道。
“哎,大哥,小弟我毕业就失业了,要技术没得,现在刚刚可以开车,还算得上一技术。我也不是非要开出租车,只是作了解,了解。”王自立赶紧解释。
“既然读了大学,就该把大学学的知识发挥出来才对,和我们这些无知无识的人抢什么饭碗。这活路很辛苦,每天跑十二小时,二班倒,一月能挣九千左右。”张一丁说完又抽出一支烟点燃。
“大哥,你这烟抽得也太频繁了吧。嘴巴不得抽起果子泡来,这一路你抽了不下半包烟吧。”王自立挥了挥车里的烟雾,忍不住说。
“哼,你以为我想抽,不抽提不起精神。一晚上睡不了几小时,还隔天一倒班,大家都这样。所以我说你干不了这工作。”张一丁瞪了他一眼,给他下了结论。
“大哥,你电话,QQ加起,我们还是兄弟哈,一朝结拜终身是兄弟。嘿嘿,可不能因为吴灿的抛弃搞散了我们的兄弟情。”王自立不理他的话,自话自说,拿起张一丁放在车上的手机自己加了。
“我们既是衩衩裤朋友又是拜把兄弟那会变,有什么事多联系,一个城市待着有多少里路。再说通信那么方便谁挡着你了……”张一丁终于摆出大哥的架子开始训斥王自立。
王自立心下大安。的确像他们这种朋友少见了,当年大家都是光腚没有利益冲突,只有情份。
“大哥,有女朋友没?”王自立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