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栾看到秦安神色的变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两个人直接打开房门就跑了进去。
“姐姐!”秦安的心如坠冰窟,从脚底板一直凉到了头顶。
他的姐姐,秦焉,此刻正端坐在床上。可是她的肚子上插了一把剪子,她的眼睛已经紧紧的闭上,她的脑袋无力的低垂着,她的手没有任何控制的就这么垂在床边。她的嘴角流下一丝血,那一丝血紧紧的挂在嘴角的皮肤上,不上不下。
“秦姐姐!”红栾被眼前的情景震撼的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死了,秦焉死了,她自杀了,就在他们的眼前!
白簌和小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一阵难过哑言的声音,都好奇的走了进去。
小山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还给自己做饭,教自己认字。还高兴的说自己有了第一个徒弟,可以一展拳脚,说不定日后还能做个女先生的秦姐姐。今天居然变成了一具尸体。
人的生命如此脆弱,连着三天他失去了两位亲人。
“白簌姐姐。”小山一把扑进了白簌的怀里。
白簌将事情发展串了起来,也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小山是被吓着了,轻轻地拍着小山的背。
小山是害怕的,他真的害怕,好多人明明就在自己眼前,明明一直陪着自己,可是说走就走了,一声招呼没打。人的生命就是如此脆弱,万一...万一白簌姐姐也走了,那该怎么办呢。
“白簌姐姐,你不要离开我。”小山声音闷闷的,他将自己的脑袋埋在白簌的怀里。
“我不离开你,我永远陪着你。”白簌安慰着怀里发抖的小山。
“都怪我,全都怪我,我就不该去衙门,我也不敢在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把姐姐独自一个人留在屋里。”秦安艰难的走到了床边,看着自己姐姐,那如同沉睡过去的样子,心痛如绞。
红栾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人,因为她也觉得难受。
秦安牵起秦焉的手,使劲的往自己的身上捶打:“姐姐都怪我,是我的错,你醒来呀,你醒来打我呀!都怪我,你怎么能死呢。”
“秦安,人死不能复生,你振作一点。”红栾想了很久,才想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安慰的话。
可是秦安根本就听不到耳朵里。
“你不该死的,死的应该是我,从小死的就应该是我。你怎么可以死呢?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死呢!”秦安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着,一滴一滴的砸在秦焉的身上。
秦安透过朦胧的泪光,隐约的回想起在自己和姐姐都是年少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整个县城。
由于他当时年龄尚小,身子骨也弱,就染上了瘟疫。紧接着第二天,秦焉也被秦安传染的得上了瘟疫。
官府的人查到他们家中两个小孩儿都得了瘟疫,便直接将他们一家三口都隔离了起来。
由于当时的朝廷比较穷,朝廷波的抗瘟疫的钱也是被层层剥削,到最后已经是所剩无几。
所以治疗瘟疫的药真的是稀少。
就好比一家只能得到一份免费的治瘟疫的药。即便一家三口有两口染上了,甚至三口都染上了,也就只有一份药。
那份要应该是姐姐的,因为姐姐的病情不严重,而姐姐也是因为自己才得上了瘟疫。
可是姐姐却把这份药留给了自己,自己的瘟疫好了,可是姐姐又被瘟疫整整折磨了两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