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正冕推门进来的时候,属实把严嵩吓了一大跳,毕竟一个偌大的院落,悄无声息的就有一人出现在面前,这事搁谁都会吓得一激灵。陆正冕见状急忙取下脖子上俗称“狗牌”的身份牌,以证明自己是一名大宋的现役军官,这才让他放松了下来。
放松的主要原因,是他也跟袁文彬一样,也接到了宋军大队人马即将开到的消息,正好陆正冕此时前来,自然要趁机询问一番以解心头的疑惑了。毕竟严嵩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管辖的属地估计整个大宋超过八成的人,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哪里,怎么突然间就大军云集,这是无论怎样都想不通的。
于是他二人彻底的调换了位置,陆正冕还未开口发问,就被严嵩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头晕了。既然如此那就换个方法,陆正冕暗想:索性给他来个敲山震虎,看看严嵩到底是何反应,毕竟自己的审问技巧,当年在部队那也是名列前茅的,如果严嵩撒谎相信是逃不过自己的双眼的。
主意打定陆正冕就滔滔不绝起来,将晋商与钱庄勾结,如何通过中间人私造军火,贩卖到辽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严嵩。听得他不知不觉间嘴巴越张越大,最后口水都顺着胡须滑落了下来,陆正冕见状十分无奈的看着他,心道:“你妹啊,老子讲这么重要的事,莫不是还把你说饿了不成?”。
严嵩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顾不得擦拭嘴巴,急急的开口道:“陆上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军出关是要征剿觉昌安?可...可他...,断断是不会造反的啊,没有理由的,他本人只不过是众多女直部落酋长中的一名而已,连他们女直人都没有统一,哪里谈得上觊觎我大宋啊”。说罢抓起陆正冕的胳膊,不住的摇晃了起来。
“严提辖激动什么,觉昌安私购军火,而且还是大宋的新式步枪。新修订的《宋刑统》对私自拥有新式步枪,是怎么规定的提辖不会不知道吧?”,稍微停顿一下,陆正冕一字一句的说道:“视同谋反!参与者依律‘绞’!”。
严嵩听到这里已经是满头大汗,双手微微颤抖起来。陆正冕看得出此刻的严嵩已处在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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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战内心激荡之时,正是添一把火打开突破口的最佳时机,于是趁热打铁又给他爆了一个猛料,将昨日酒馆中袁文彬等人的对话复述了一边。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猛料一出立见奇效,严嵩“嘎”的一声就抽了过去,这下轮到陆正冕慌了手脚,赶紧给老人一通的心肺复苏,忙了半天严嵩才悠悠醒转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老夫失职啊....”,说罢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陆正冕心中暗道:“不对、不对,这明显不是按剧本来的啊,这时候老家伙不是应该痛陈过往,忙着卖队友吗?”。从严嵩的表情上陆正冕分明看到了失望、伤心、懊悔...,但就是没有事发败露的慌张。
“严提辖,你与袁文彬同在此地多年,他的所作所为你就一点都不知情?还是你与他....”,既然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料,陆正冕索性单刀直入,将事情挑明再看看严嵩到底是何反应。
“袁连长的事情老朽岂能不知,整个守备连驻扎抚顺多年,像一群遗民一般与大宋隔绝,多年无人过问,难道还能指望他们如何的忠贞吗?况且平日里开商铺做买卖,马市也是他们安身立命之地,自然要妥善加以维护,这本就是多方得利的事,朝廷多年前就希望用利益笼络住这些蛮夷,结果却不了了之,现在呢你再看看,朝廷没办到的事,竟让一群厮杀汉做到了。不过,他袁文彬胆大妄为竟为走私军火提供掩护,这个..这个老朽万万是没有想到的。陆上尉,你可据实上报朝廷,至于朝廷下达何种处罚,老朽均无怨言,一切是老朽罪有应得啊....”,说罢严嵩就又要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