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港外帝国海军三级风帆战舰的甲板上。陆正冕架着拐靠在船舷上呆呆的看着远方,胡得榜也吊着胳膊站在一旁。两人均是不发一言,只是盯着海面上翱翔的海鸥。
当日陆正冕被爆炸的气浪掀飞出去,是剩下的几名游骑兵趁着基地的混乱,将他拖到了江边,上了宋军撤退时留下的小舟。然而又有一名游骑兵为了阻拦住追上来的缅军,冒死上岸引爆了埋在码头的火药,也葬身在了火海中。
几番辗转,陆正冕他们终于追上了先行的宋军船只,一路无事的出了江口,登上了大宋的军舰。风帆战舰一待宋军上船便即拔锚启航,至于炮轰曼谷港什么的,就没有必要了,大宋发威便是灭国,打几炮算什么?示威?泄愤?还是不甘?大宋向来不屑于此,太小家子气了。
二十天后,游骑兵回到了驻地,为阵亡同袍举行的祭奠陆正冕没有参加。这次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特别是董云光冲出时的背影,他几乎每晚都能梦到。在他的那个时空几乎都是训练、演习,从没遇到过战友的牺牲,几天的征战让陆正冕看到一个个战友,倒在自己的身旁,这让他受不了,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从伤兵营出来后,他就跟部队请了假,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内,谁也不见。“麻将三人组”,甚至赵诺儿都来过几次,他都推说头疼躲了起来,甚至还把闯进房来的赵诺儿给踹了出去。
一直到胡得榜把他像小鸡一样拎到酒馆大醉了一场,他的情绪才慢慢好转了过来。酒桌上陆正冕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紧紧的抱着胡得榜的腰,把鼻涕蹭得他身上到处都是,而胡得榜却只是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陆正冕收拾了一下,便赶回部队销假了,紧接着就是大量的训练,训练自己也折磨部下,俨然就是一个“魔鬼教官”。
他的心理创伤算是慢慢的好转了,可皇帝却又开始“闹心”起来了。杨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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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回国后,同样也是闭门不出,一连又是上了三道“为暹罗死难军民请愿疏”,强烈要求朝廷发兵,并同时提出重建马六甲基地,将东南亚的局势在奏折中刨析的一清二楚。
无奈朝廷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连他所处的文官集团也是哼哼哈哈,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最后实在耐不住他的呱噪,向他吐露了一些内幕消息,朝廷根本就不会出兵,同样又是瑞王极力反对此事。而文官集团的集体失声,则无非是“钱”的问题,以目前的国力而言,大宋实在无法负担起再一次的远征。
杨继盛一听顿时心就凉了半截,“军中第一人”出言反对,又还会有谁支持此事呢。但转念一想去年倭国仅仅杀了几名商贾,便举兵将其荡平,而怎么到了暹罗死伤军民过百,瑞王反倒不闻不问呢?一怒之下,他第二天上朝时,竟然全身缟素向皇帝“示起威”来,弄得官家很是难堪,只好命焦仲阳将他劝回了家。尽管回了家,杨大人仍然很不老实,隔三岔五的上书,弄得现在官家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心思烦乱、头疼欲裂。
其实在瑞王眼中,杨继盛这种人就是没有“大局观”了。随着帝国海军的更新、壮大,倭国已经处在了大宋的眼皮子底下,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而暹罗?万里之外一蕞尔小国,即便拿到手也没什么用处,又何必劳师远征靡费国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