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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入学馆被盘问

都是抬头相见在此刻,回头到家里能彼此共同在一个膳堂吃饭的。

白泓这时总算看见他了,走了过来,那音律师父阎夫子目光聚集在顾颂的身上不离去。

巳时正,白泓和那六十岁音律师傅争吵起来。

“我不过是送我爹的徒弟来学馆跟随您学音律,至于要对我这么教导吗?”对白泓来说,他已经说的够客气了。

刚才这阎夫子喋喋不休地对他灌输为官之道,不说不知道。

一说白泓才知道原来这夫子的亲表弟就是宁潜,那个半月前在太乐署被他狠狠地怼了一顿的老酷吏。

“你,我说白泓,老朽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了你们白家为官顺遂才这样教导你的。怎么,你竟然不听从为师的训导?”

他表弟不久前在一次家族酒宴上,曾对他说了白泓藐视他人老,还企图对他不尊不重视还威吓说在归隐之前别惹他呢。

顾颂见白泓被气的脖子那块的肌肤都红了,他连忙起身:“回夫子的话,我师兄他既然是被您教导过的,他不会不听您的教导的。”

他是圆场的。白泓略微垂头思索着,他真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的隐情,山水能相逢,还让他的音律师父能和宁潜是亲戚。

对于顾颂的出声相劝,阎夫子瞟一眼暂不理会,今后有的是机会整治。

“你们白家就你一人在官署里当差,能有机会出大乐那都是你祖坟冒了青烟了,为何你不懂得尊重人呢?”

虽然,顾颂不知道师兄在太乐署对谁不尊重了,想必也是和他那清高傲然的性子所为。

他有意岔个话对那阎夫子行一礼:“夫子,学生初次来学馆就听闻您喜爱龟慈乐舞。想说,您这样让人敬仰博学的大人物,何须与我等小辈一般见识呢?”

他来了白家这半月从不与人争执,也不说虚浮的话,此刻是因为白泓因他而受到贬损,他看不下去了也觉得他很有必要和师兄站到一起。

“我没见识。”这阎夫子早就从宁潜那里知道,白泓因有点见识而得瑟的,他冷哼一声。

“不,您的见识必定是秦国乃至四国最负盛名的,学生在凉国就时有耳闻。舞乐一体是本身,博学的人最有情。”

白泓昂着头来了句:“这可未必是。”

他虽然对这小子巧舌如簧,关键时候的变通能力感到惊讶,可这老家伙不是好人啊。

顾颂这下彻底就哑住了,他很意外,这白泓的人缘怎么能这么差劲,但也不感到意外。

陈夫子一眼看见顾颂倒也不算讨厌,但因为白泓,他没法心里舒坦,冷声问顾颂:“哈哈瞧吧,老朽说了你还能信吗?”

横竖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竟然敢对宁潜无礼,那他眼里还有这个师父的教导吗?他还就不信了。

白泓今日到了此刻,真心没有料想到这点,早知道就去别人那里打听打听那姓裴的,看他的亲戚都有谁。

他想好了,硬的竟然已经试过了,那么就试试送礼给那裴士恒缓个颊。没办法啊,这阎夫子是京城几个礼乐家族的一同聘请,这学子当中还有乐令大人的儿子呢。

他深情肃穆迎上阎夫子那双混浊的眼睛:“夫子在上,学生今日就去宁大人府上一趟,专程给大人赔个不是成不?这些施礼奉承的事儿我会学着做的。”

他最后那句话说的连自己都想在心里哭一会儿再笑一会儿。

阎夫子走过来将白泓企图推向一边去的,被他一个领悟,主动站到边上,他这心里是恼恨自个。为嘛今日穿的这样懒散,失去往日的气势,就连说话也显得不够有威严。

“白泓,你这样想,那就还算你是懂点规矩的人,咱们彼此依旧能称师徒。”

“学生这就先告辞了!让家父的学徒留下。”白泓懒得看底下他两个堂妹对他今日着装的极度厌恶,她们觉得阿兄很让她们颜面丧失,让她们在学馆同窗面前显得滑稽失去体统。

白泓是拂袖而去了,顾颂坐在白容右边席位上显得有些孤独而突兀。

白容早在刚才夫子和她阿兄争执时候,她对一旁的几个少年说:“他就是青楼少主,来自舞乐之家,爹亡,继母改嫁。”

那些礼乐世家的青年凝着顾乘风背影,开始不怀好意的琢磨起来。

长相英俊也就算了,那说话的声调一听就是中气异于常人的,就凭顾弘明的威名,恐怕是这顾家小子大半的乐器怕是都在掌握中了。

“喂,白华,你说他叫啥名?顾颂啊!”几个男青年从背后审视着顾颂。

顾颂一扭头冲着对方友好微笑了,谁知道那男青年把头偏过去了,他们是大渊国知名的礼乐世家子弟,不屑与和家里开青楼的男子说话。

这氛围瞬间变的比他当日初次来到白家时还要冷寒,顾颂慢慢地看着堂上前后左右三十几位同窗,有一半人差不多和他同龄。左侧后方,石嫣然眸光严肃微微对他点头。

午时初,汇雅书院。

阎夫子身上那件半臂直缀大衫不见了,他戴上很讲究的黑纱小冠,曲领大袖袍外加蔽膝裙显得威严,而让人一眼明白他为官时身居五品的高位。

他站在顾颂前方正中,眯起两眼:“给我们说说你的生平家世情形。”

他的生平?他才十七岁周岁的人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生平事迹吧?家世,他的家世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他家的所有物品都在继母那里的,而他也没有理由讨回来的。

顾颂站起身,走出去位子,和那阎夫子保持了三步的距离。

“顾公子,对眼前的我大渊礼乐门子弟们,说出你府上令尊是谁?祖上都学什么礼器?而你又精通什么礼器?”阎夫子对顾颂显得极度没有耐心,很急迫地逼问起来。

堂上学子们瞬间安静了,他们多么期待他的回答,也等着看一场爆炸似的笑话成就在即可。

“夫子,学生是寄住在白家的,平日就在琴坊内跟着学木工的。”阎夫子这样逼迫他,他依然坚持低调。

“怎么,这里哪个学子的家世不是老朽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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