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
“侯笙!”世无双脱口而出。
太守府。
几位县令焦急地在大厅等候。
“唉,现在县衙每天都有民众来击鼓,要求严惩杀人凶手,可这…一个是太守的亲孙子,一个是荀家的家主,一个是王府的公子,这要我们怎么办?”一个县令坐都坐不住,在大厅里踱来踱去。
“你可别转了。”另一个县令抱怨道:“我头都被你转晕了,我们今天来,不就是请太守做主的吗?”
正说着,就见高延年在侍卫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见过太守—”几人连忙行礼。
“各位不必多礼。本官知道你们的来意。”高延年摆摆手,一脸疲惫:“这事,明日一定给蜀郡人民一个交代。各位请回吧。”
各位县令走后,高延年的心腹下属高顾兴问道:“太守当真决定辞职?”
“唉,为今之计,唯有本官自行辞去职务谢罪,才有机会保得无双性命。”高延年这几日仿佛苍老了很多,夜里也睡得不安慰,闭上眼睛全是女儿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孙子铃铛入狱的惨状。
“太守当真觉得,您辞去职务就能救下小公子吗?”高顾兴斟酌道:“属下以为,当今民愤人怨,若不处置小公子他们,必然使蜀郡不得安宁,连带着也会影响高家和世家。”
“处置!怎么处置?”一听这话,高延年就来气了,怒气冲冲就差没拿上拐杖打人:“你难道要本官亲手送自己亲孙去死吗?”
“太守息怒,属下以为,此事可从长计议。”高顾兴连忙跪下道。
“那依你之见,如何是好?”高延年不愧从政这么多年,情绪很快冷静下来,问道。
“属下以为,此事可以找荀文卿商议。荀文卿足智多谋,又善察人心,定有办法救世公子。”
“荀文卿?”高延年皱眉道:“他现在自身都难保啊。听说现在荀家内部也起了纷争,荀家二长老可不是省油的灯,就算荀文卿这次有什么办法活着出去,想必他也没有办法再在荀家掌权。”
“这正是我们的筹码啊!”高顾兴道:“我与荀文卿早年是稷下同窗,荀文卿此人虽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无情冷血,他能在少年时期就当上荀家家主,靠的不仅是计谋还有魄力。他当上荀家家主的前夜,荀家就经历了一次腥风血雨的大清洗。随后这些年,荀家的发展更是隐隐凌驾于三大家族之上,此人手段不可谓不高。”
“照你这样说,这次倒是个扳倒荀家的机会?”高延年思考道。
“非也。”高顾兴道:“这次的杀人事件,站在民众的角度,大家看到的是世无双杀人。荀文卿,司马瑾最多算从犯。若是他二人一口咬定这事全是世无双一人谋划,他二人身份摆在那里,想必最终也不过受些皮肉之苦,不至于丢了性命。不如我们这次顺水推舟帮他一把,一来与荀家交好,荀家老二那个草包必然不可能掌握荀家,最后荀家还是荀文卿做主;二来,荀文卿必然有办法救小公子。”
“你何以如此肯定荀文卿一定有办法救无双?”高延年疑惑道。
“这…”高顾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大声道:“属下愿以性命担保!”
“唉,就依你说的办吧。”高延年长叹一口气,如今之际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