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煜依旧手捧幽冥莲,盘腿坐在博云轩的软榻上…
栾月端着几个瓶子进来,送青山先生研制的秘药,似乎那两次事情都没有发生,刚才只是神想一般,可那种痛彻心扉的事情是真的…
公孙煜站起身抓着栾月的肩膀,端详栾月身上身下许久,庆幸又欣慰道“你是栾月,是栾月对吗?你受伤…没事就好!”
“是,公子,我栾月,你怎么了?我都没出公孙府,怎么会受伤?”想着外面下的大雪,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小心翼翼的试了公孙煜额头一下。
公孙煜没有冷厉的眼神,眼神缓和的看着栾月。
栾月试着公孙煜没事,赶忙放下手,内心放心了,原来不发烧。
公孙煜知道栾月不记得时光倒流的事情,也不在多说。
栾月把瓶子都放下,公孙煜让他退下。
公孙煜突然失去了意志,他居然不知道还要不要逆转乾坤,想着死那么多人,真是于心不忍。
七儿对他说,“倾心做事抵不过命运安排!你就是在努力争取,结果还是一样,济南王…他…不可能再次称帝…”
公孙煜奇怪,为何两次事情,七儿都记得,而别人记不得,万物都不曾改变。
七儿看着公孙煜痛彻心扉只好说,可能自己是未来人,你们这经过的是历史。
公孙煜还是不甘心,“不求济南王称帝,只要他平安就好,我想在试一次?”
七儿不敢多劝,毕竟这是他的执着。
第三次。
公孙煜让时光倒退一个月,把毒杀济南王的侍妾派人监视起来,又派人严加防范于未然,可是没过多久,依然传来济南王薨了。
公孙煜不甘心询问原因,来人报说生病而死…
公孙煜心灰意冷,黯然失色,他知道北齐不会因为有了幽冥莲而改变,毕竟国运如此,即便在重复十次还是改变不了。
辛丑年,戊戌月,壬寅日,丁未时,回到最初逆转的时间,屋外依旧下着大雪,博云轩书桌上公孙煜写的忠诚二字,墨迹还未干;熏笼里的熏香,悠悠的从熏笼里染发着淡雅的清香…
公孙煜依旧手捧幽冥莲,盘腿坐在博云轩的软榻上…
似乎时间一直继续着,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公孙煜深呼吸一口气,深嗅着熏笼里染发的淡香,无奈冷淡道“运也!命也!”
栾月端着几个瓶子进来,送青山先生研制的秘药,似乎又继续重复一样。
什么都没留下,只有那种痛彻心扉的事情是真的…
栾月放下药瓶,看着公孙煜目光呆滞,以为他是为了济南王的死而伤感,现在一旁也不敢多说话。
突然莫名其妙觉得胸口疼,他忍不住就用手去捂着胸口,一阵痛彻心扉的忍受后,想着自己也没受伤,怎么这疼的居然如此真切?
栾月不知道胸口为何疼痛,公孙煜知道为何栾月觉得胸口如此疼痛的真切,就叫他回去养伤。
栾月好奇,自己没有病,公子为何让自己回去养伤?看公孙煜不是开玩笑,也只能莫名领命。
公孙煜后悔当初帮高演,但事已至此。七儿过去安慰“高殷本就当不多久的皇帝,你不帮高演,他早晚也是皇帝,这就是命。”
公孙煜突然想到七儿那天喝醉酒后的话,“你对这里情况很了解?那后来呢?”
“我说你信吗?”
“你说来我听听”
“济南王死后,高演也当不几年皇帝,就把皇位传给他的胞弟长广王殿下···”
“长广王?他可是出了名的闲散王爷,也没有夺帝的野心,不可能…”公孙煜简直不敢相信的说着。
“没有称帝的野心,可有那个命。你要是知道北齐的皇帝不是昏庸残暴,就是奢侈至极,你更气愤,高演虽然夺了高殷的江山,做人不行,可他做事可以,他也是北齐唯一个德才兼备的皇帝,对于老百姓而言是好事,只可惜…他命太短,只当了两年皇帝就驾鹤西去了,他的太子高百年,年幼无知,高演不把皇位传给自己胞弟,传给谁?”
“北齐的皇帝昏庸残暴?奢侈至极?七儿你是说北齐吗?”
“我说的就是北齐,你以为北齐能有多久年?传不几代北齐就被你们的宿敌北周灭国了,你若是在知道那个后主怎么把国灭的,估计你能气的从棺材板里出来,不…或许你那时候还没死…”
七儿看公孙煜简直不相信的听着,“北齐被历史上称为禽兽王朝你知道吗?你不信以后的,你可以想之前的文宣皇帝高洋,他刚开始也是明主,可后来的昏庸残暴简直令人发指,他的事情,你最清楚…”看公孙煜面色不好,又道“或许史书记载有错,毕竟我和你相差了好几千年…总之,最后大一统了,北齐也好,北周也好,南陈也罢都统统成了隋朝…唐朝,宋朝等等,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公孙煜想到第一次见七儿时,她就是在街上气愤说着高洋的昏庸无道…
七儿又安慰道“历史上江山易主简直太容易了,我知道你不甘心,但又无法改变…你心里一定悲痛至极?”
“是!悲痛至极,一切道理我都懂。济南王这个结果看似偶然,实际是必然,济南王太过仁慈,他没有刚毅果断的性格,这样肯定会被现在的皇上和娄太后左右,高演在没有硝烟的情况就当皇帝,或许这个结果是百姓的福音!但他不会留济南王这个隐患…”
公孙煜知道七儿安慰自己,他是相信那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
公孙煜经历时光逆转,一切看淡,或许一切就是空空的,就像自己做了个梦,醒来一切从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