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猎户是怎么知道的?”
“那猎户在撞见正肃和钟晴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打猎的工具,都是在山下找人定制的。这其中就有易诚的师父老木匠。他曾在老木匠那里见过易诚夫妇,所以一眼就认出了正肃身边的人就是钟晴晴。但他不想多管闲事,直到易诚找上他,要和他理论。”
“啊!所以易诚才非杀他不可啊!”陆補恍然大悟。
“没错。易诚说,他本来只是想去教训一下猎户的。嘴上说两句,顶多打上一架,就差不多了。说到底就是为了面子嘛!”
“谁知道,为了面子去的,却被人撕破了面子,更加下不来台。”
“就是啊!本来就在猎户面前张牙舞爪的,结果被揭了短,下不来台,便只能更恼怒。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夺了猎户的枪,杀了无辜的猎户。”
“这事他和钟晴晴说了吗?”
“知道钟晴晴和正肃有染的事吗?他没说。钟晴晴到审问时都不知道她丈夫知情。那个易诚,不仅知道不说,还经常把正肃叫到家里来帮忙,就是为了看着他俩在眼皮子底下不自在的样子,他说那种拙劣的演技格外可笑。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陆補摇了摇头,“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他很奇怪的,说这事的时候竟然在笑。好像折磨他们俩,他就会很开心似的。你正看看钟晴晴知道这件事时的表情。整个人都傻掉了,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的!不过啊,有一件事,你说对了。”
“什么事?”
“那易诚杀完猎户后,将他的头砍了下来,带回了客栈。就是那时候,易诚开始性情大变,不容许钟晴晴对他的话有丝毫反抗。钟晴晴一开始也吓坏了,看到那么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可当她看到易诚沉着冷静地处理头颅时,她突然意识到,易诚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是嫉妒,更是爱。所以,她和正肃也就断了。死心塌地地跟着易诚,包括杀人,也是一样。”
“嗝儿!”十一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端起眼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慢点喝。”陆補瞥了眼十一,“不过他们夫妻俩真是般配啊!我猜,后面两个被害的客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是。他们俩都尝到了甜头,自欺欺人地认为,别人都对钟晴晴有意思,想要从易诚身边夺走他。易诚便跳出来,扮演英雄角色,捍卫自己的家庭和爱情。这种为爱而生的嫉妒和勇敢,在钟晴晴看来十分受用。于是,两人就开始自导自演起来了。”
“那钟有意呢?”十一咽下了最后一口馒头,问道。
“自从猎户死后,钟晴晴就像是变了个人,盲目地崇拜着易诚。两人也都沉浸在杀人带来的快乐当中,钟晴晴的母亲察觉到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便让钟有意辞去工作,来客栈帮帮忙,顺便看一下姐姐姐夫之间是不是出了问题。”
“这可能就是父母的直觉吧。”陆補轻描淡写地说道。
“钟有意也挺听话,就来了。可那钟晴晴和易诚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钟有意又单纯,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直到被我们问话的时候,她还是不相信姐姐竟然和姐夫一起,残害了三个人的性命。”顾宗叹了口气,“何止她没想到呢?估计让她来的母亲也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