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再省一愣,木讷地点了点头,“十一,对,十一。我可以信任你吗?”
“你放心,苇县,是十一最好的归宿。我可以照看着她一些,但我有个要求。”
“您说,多少钱都没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是你。既然放手了,就不要再纠缠不清了。你送她回来,她就是元十一了。和你,和你们家,都没有关系了。明白吗?她不是个宠物,不是你们送来送去的礼物。她是个人,是个孩子。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常再省咬了咬牙,说道:“你让我不要再来看她了,是吗?”
“我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让您不要再来了。这是您自己决定的。别忘了,这都是你们做出的决定!想想十一,想想她。”
说完,陆補掸了掸衣角,抬脚就要离开。
“慢着!”常再省伸出了手,往前走了两步,“你说得对!是我,我必须承担起责任。”
陆補转身打断了他的话:“现在,你的责任是元笠鸮!当好你父亲的角色,不要再管闲杂人等了。”
“那乐、十一呢?我可以放心她在这里吗?”常再省诚恳地问道。
陆補郑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常再省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陆補只是点点头,便和顾影往另一条小路上走了过去。
“现在,能和我解释一下了吧?”顾影问道。
陆補停下了脚步,略微一思索,“行。你还记得我让你帮忙的事吗?”
“嗯。你让我找几个同行,去城里的高中门口蹲着,营造出采访那个叫梁尚的学生的假象。还不准关于他的报道出现在任何报道和杂志上。这事儿可费了我老大劲儿了,我不懂,这个梁尚和十一有什么关系呢?”顾影疑惑地问道,“你愿意插手这个案子,我怎么看都是为了这个叫十一的小孩啊!”
“没错。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案子我本不感兴趣,只是想把十一弄回来,才借着这案子使了点劲儿。我去找了顾警官,和他一起去了趟梁尚家里,梁尚的姐姐梁帛是十一的母亲,刚刚那位常再省是她的父亲。我不过借着梁尚被牵扯进案子的事,对着十一的家人煽风点火了两句,让他们以为十一的命格不好,影响了他们家的发展。”
“哦!所以你让我安排记者采访,也就是为了让梁尚的处境更加水深火热,他的家人也就更加相信十一命格不好的说辞了!”
“没错!等他们在阳台的窗户上贴了符咒,你们的人便撤走,就更有说服力了。”
“可就凭这些?他们就会把孩子送走?”顾影不可思议地说道。
“当然不止这些。”陆補微笑着说道,“这件事还牵扯到另一拨人呢!”
顾影一拍脑门,“是啊。就算他们想送十一走,也要有人愿意收啊!这元家的人也脱不了干系啊!”
陆補摇了摇头,“不,元家人不是脱不了干系,恰恰相反,他们才是这件事的主谋,而我,只是借了个东风而已。说到底,梁家人猜忌的种子确实是我种下的,可滋生它成长的土壤与我无关啊!”
“元家想要这么做?为什么呢?”顾影疑惑地问道,“刚刚孙牟念哭得那么伤心,难道都是做戏?”
“哭可是实打实的哭,伤心也许有七八分的真,不过,她为谁哭、为谁伤心,可就说不准了。总之,不是为了十一。哎!只有常再省是真正为了十一好,却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