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猫腻的,还多亏了师叔给我留下的信息。”
阳潋光满意地点着头,“没错。在五斗橱的侧面,是我留下的记号。”
顾宗立马举着手电筒来到了五斗橱旁,侧面果然刻着几道长长短短的线,被一个六边形包在里面。
“看到这个痕迹,我就知道师叔来过。这么一个小地方,值得您留个记号在这里,无非就是提醒之后来这里的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你倒是看见了,也看懂了,还不是多管闲事了?”阳潋光说道。
“可这次不是闲事,是人命啊!向姑娘,贾佳会遇害的那个晚上,你到底有没有看见是谁杀了他呢?”顾影问道。
向花盏摇了摇头,“没有。那天晚上,我听见了砸门的声音,我猜那些男孩子把这当成探险的地方了。前一天被我吓着了,所以喊了同伴再过来。所以,我没敢出去。我怕露了面,被他们抓住。我就躲在里面,不敢出来。后来,我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说话?”
“对,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听不真切。但其中一个人说的是海县的方言,我感觉很奇怪,想再仔细听听,可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了。紧接着头顶传来响声,像是人摔在了地上。我又等了一会儿,听不见动静了,才悄悄上来看一眼。就看见那个男孩倒在地上,一地的血。我就把他、把他搬到了床上。”向花盏说话认真的样子,像极了小学生在回答老师的问题。
“海县的方言?贾佳会可不是海县人。难不成,这个凶手是海县的人?”顾影问道。
顾宗摇了摇头,“可我们排查到现在,也没有海县的人啊!”
“谁说没有?晏抱影不就是海县的吗?”
“对了,向姑娘,你和晏抱影是什么关系啊?你怎么住在他家下面?”
向花盏的神色突然落寞了起来,在微微的烛光下更显得楚楚动人,“这、我们是认识的,他也知道我的存在,怎么说呢?”
“我来说吧。”顾影突然站了出来,“如果我说的不对,你随时提出来。”
顾宗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她,向花盏倒是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陆補找到我的时候,托我帮他查一查关于晏抱影的信息。我翻了翻我们社里的资料,查到晏抱影在来柳家之前,一直都在海县生活。据说他在海县最有钱的向家谋了份工作,向家败落后,晏抱影就来了柳家。我查到当年关于向家败落的报道称,向家似乎是在一夜间倒下的,那场大火,让向家的一切都没了。包括、包括向家的人,之后也没有查到他们的下落了。能查到有关向家人的报道,只有在几十年前报上登的一条小告示,向家在为孩子找郎中。上面并没有提及孩子的病症,但这则小告示断断续续刊登了半年,我想,这病可能不好治。”
向花盏默默地点着头。
“我又查了查向家出事以后的报纸,没再看到类似的小告示了。只能说明,要么这个孩子已经不在了,要么她这病并不危及到生命。这个孩子就是您吧,向姑娘。”
“是我。”
“我想,你躲过了那场火灾,被晏抱影救了下来,跟着他一起来到了柳家。这屋子里的秘密空间,也是晏抱影为了你修的吧。”
“是。患病的是我,我不能走出屋子,不能去大街上,不能去广场上,不能去任何外面的地方。只要一出去,我就呼吸不过来,就像是鱼儿离了水。家里人帮我求遍了郎中,还是没有什么好法子。我只能躲在小空间里,这样才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