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学校附近租房子,柳兴生周末才会回老家。在以往的闲聊中,梁尚就对柳兴生口中的苇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自小就在城里长大的他,以为城外是一片广阔的天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那苇县还是十一长大的地方,他可不想给十一机会去炫耀。
柳兴生看出了他眼中的向往和好奇,便邀请他周末一起回老家玩。
柳兴生的老家在苇县的西边儿,虽然没有元家大,但也是个大宅子了。这让梁尚十分羡慕,如果他家有这一半大,那他就不用每天在母亲眼皮子底下打转儿了。柳兴生笑他不懂,房子大有什么用,卖了也不够在城里买间屋子的。当然,梁尚这种人又怎么会懂这些呢。
柳兴生的家人热情地招待了梁尚,毕竟他是柳兴生在城里交的第一个朋友。
出事的贾佳会是柳兴生的表弟,一直借住在柳家,在柳兴生转学前,两人还是同班同学。三个年纪相仿的孩子自然也就玩在了一起。
周六晚上,他们在柳兴生的卧室里打地铺,不知是谁起了头,突然说起了鬼故事。这可让柳兴生来了兴致,他的鬼故事都发生在个大宅子里,见贾佳会面露惧色,便更是起了坏心思,声称是发生在贾佳会的卧房里。梁尚见状,也快活地加入了进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并不存在的鬼故事。
原本听着就不靠谱的故事,又加上梁尚这个外人的讲述,怎么瞧也是故意吓唬贾佳会的。可是,贾佳会的表情却依旧深沉和惧怕,默默地听着。
直到柳兴生和梁尚都觉得没有意思了,贾佳会才开口问了个问题。
“我听说以前家里有个帮忙的老人家,叫晏抱影,你知道吗?”
梁尚见柳兴生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便问道:“谁啊?谁啊?”
“晏抱影,我爷爷的朋友,后来家道没落了,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来我家帮我爷爷跑腿做些小事情。他吃住都在我们家。后来、后来出了点意外,去世了。”柳兴生简单说了两句,想搪塞过去。
“什么意外啊?”梁尚没有听出朋友的为难,反而不依不饶。
“去城里送东西的时候,让车给撞死了。”贾佳会说道,“听说他的冤魂还没散,一直在那个小屋子里。”
“什么冤魂没散?他不是在外面被撞死的吗?怎么会回来呢?”
“传说他来这里以后,柳爷爷给他的那间屋子,他就不许别人进去了。按理说,那只是给他住的,还是柳家的房子啊,但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只要有人接近,他就会大发雷霆,无论是谁,都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是真的吗?”梁尚问道。
柳兴生点点头,“人很固执,仗着和我爷爷以前认识,就把自己当回事了。其实就是我们家的奴才,偏偏比主子脾气还大。可惜了,当时我爷爷护着他,爷爷去世的时候还嘱托了,不准撵他出去,也不准为难他。要不然,看我不把他的房间翻个底朝天!哼!我倒要看看他藏了什么在家里!”
“那、那走啊!”梁尚怂恿着,“等什么呢?现在不是没人了吗?要不,咱们仨儿一起去看看?”
“这、不好吧,人都已经死了。而且、而且不是有传言吗?说、说那屋子里经常有响动!”贾佳会摇着头,“要去你们去,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