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拼尽全力,从黎景深手里把手机抢了回来,非常严肃地对他说:
“你当手机是早餐,被你抢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跟你说,不可能!我这手机我还得用,就算以后不用了,也得珍藏着。”
“行,你有钱,你的手机一般人买不起。”黎景深在离开家之后,出来找工作,不是被人家拒绝,就是被人家嘲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些原因,反正他现在听不得“有钱人”三个字了,感觉于他而言,就是个讽刺。
季凝听了后,并没跟黎景深计较,要是他没喝醉的话,兴许她会给他怼回去:
你的手机比我的手机更好。
但是他都醉成了这样,虽然还没达到烂醉如泥的地步,但也好不了太多。
只是冷静的对他说:“咱们不说钱的问题,手机是谁的,就得是谁的。这没什么争论的必要。我本来是想打电话请朋友来看看你,既然你这样,那我还是叫一辆车,送你回去吧。”
她和赫岩签了合同的事,黎家的人们早就知道了。她都听洛洛姐姐跟她说了,说是黎知远打电话给大舅,冷嘲热讽的,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
明明是黎知远自己太作,头天打电话时说好了的方案,等到第二天见面了,就要为难合作伙伴。是黎知远出尔反尔,从不为合作伙伴着想,他们才没和黎知远签合同的。
结果等他们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黎知远就说些挖苦人家的话,像是谁辜负他的好意似的。
她要是好心把黎景深送回去,被黎知远们两夫妇一瞧见的话,指不定会说多难听的话给她听。
“我没家了。”黎景深在听到季凝提到“家”的时候,心里只有厌恶和愤怒,凭什么回去?
“啊?”季凝听了黎景深的话,这才明白,原来她是误会他了。他一个人出来喝酒,可能不是因为他失恋了,而很可能是因为他和家人闹了矛盾。
要不,他会在听了“家”这个字之后,就这么回答他?
不好打听他的家事,只是出于对同学,对朋友的关心,季凝好心劝道:“那你总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外面这么热,而且到了晚上,蚊虫还多……”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黎景深忽然打住了。总不能告诉季凝,他没钱了,仅有的那一百元,也被他拿去买了酒喝。
很可笑的是,买酒的钱都还不够,还是在老板让了六块钱的情况下,把酒钱给付了。
这些实话,能说给季凝听吗?
他以前有多看不起她,如今,她倒是混得风生水起,连一个不认识的商人都能约到鹤康市来,跟人家签订了合作协议,为她的大舅解决了资金不足的难题。
可他呢?
他还不如,一个他原来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坏女孩子!
一声冷嗤自黎景深鼻子里传出,这不是在嘲笑季凝,而是他在笑话自己。
反正已经让季凝看了笑话,黎景深索性不在意什么面子了,直接把他在喝醉之前,在家里被他父亲训斥过的事,都说给季凝听了。
季凝耐心地听着,但并没多说话。
很显然的,他讨厌的只是他的父亲,并不讨厌他的母亲。相信只要他的母亲来找他,劝劝他,他必然还会飞奔回去。
他才不会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他是黎知远的独生子,黎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就算他能铁了心离开黎知远,那黎知远也不会舍得让他离开黎家。要不,怎么跟黎家的祖辈们交代?
“我有一个好法子,能让你不必回去看你爸爸的脸色,也能让你挣到钱……”季凝一脸真诚地看着黎景深,提出了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