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作罢,就看着她的侧脸说,“你哥和我说觉得你怪怪的,听见你好像在高铁上的声音,我觉得不放心。恰好邹鹤又联系了我,和我说他准备去找你的一些亲人,我就说想和他一起去。结果偶然得知你刚好在这,所以......”
“所以你凭什么和他一起呢?”林唱晚鼓足了勇气,一边反问着一边扭过头来和顾意驰对视,“他算是替他爸赎罪,那你呢,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赎罪的人都可以来,我不能吗?我作为你的......朋友,不能关心你的长辈吗?”
“是我之前把话说得不够清楚吗?好,我再说一遍。”她故意言辞犀利,“我们结束了,暧昧也好朋友也罢,这些都结束了。我没兴趣和你做朋友,我的长辈更用不着你关心。你有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宛月吧。”
“小晚。”
“你别这么叫我。我真分不清你口中的小晚是哪个晚字。”
最后这话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瞬,不是很能确定自己真的是完全为了推开顾意驰才那么说的,还是借着这个机会表达了一些从前不敢表达的情绪。
顾意驰显然也被她噎住了,沉默了一会才重新开口。
“我知道我之前很多事情都处理得不恰当,不值得你相信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处理过去的事不会拖泥带水了。”
“我和宛月已经都说清楚了,她也说了,是因为自己心理状态的问题才想不开,想见我和想不开之间并没有太直接的因果关系,她还不至于幼稚到拿自己的生命威胁我。”
“是吗?这样吗?”林唱晚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点了点头,“她当然不幼稚,幼稚的是我啊,难怪她说我是未成年。”
顾意驰皱起眉,叹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现在是觉得很无奈?”
她用依然刻薄的语气反问着,心里却在同情顾意驰——别说他,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对自己感到很无奈。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太肆无忌惮了,这种感觉是挺痛快的,毕竟她之前也因为顾意驰和宛月的事有过很多的不满,现在终于可以不管不顾地宣泄了。
这种感觉同时也让她心慌,因为她怕现在的自己看起来太不好了,怕顾意驰会被吓跑。
可是她现在要做的事偏偏就是要吓跑他,不是吗。
这真的是一种煎熬。
她没想到顾意驰的反应不是生气,不是厌烦,而是低下头笑了笑。不是那种嘲讽的笑,也不是苦笑,他看起来就是真心地笑了笑。
而现在的她秉着把杠精精神贯彻到底的理念,看到他笑,都没过脑子就立马问一句,“笑什么,你是觉得我很好笑吗?”
顾意驰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终于真实了一些。”他抬起眼,语气诚恳道,“之前觉得你懂事得太夸张了,你没有必要那么懂事,尤其是在我面前。你可以在我做得不好的时候对我发脾气,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