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驰不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相反,在以往的社交当中,他总是被人评价说:很擅长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和内心想法。
今天也许是刚意识到自己喜欢林唱晚的缘故,他的掩饰能力全用在了“掩饰喜欢本身”这件事上面,其他的部分便开始变得很透明。
每每听林唱晚提出疑问,他竟都不知道要找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
担心再去敷衍会让林唱晚不高兴,他索性和盘托出了自己和邹鹤打架的事情——当然,省略了他说自己是她男朋友的这一部分。
林唱晚从他开始讲述起嘴巴就张成了O型,直到他讲完,她懵懵地问了句,“所以你说的幼稚的事其实是这个?”
“嗯。”顾意驰笑笑,“够幼稚了吧。”
她没回答,只是又问他,“你脸上的伤也是这么来的吗?”
“是啊。”
“我可能需要消化一下。”林唱晚看起来还是很难以置信,“你居然会和人打架,这也太离谱了。”
她默默坐在那里想了一阵,扭头看向顾意驰,“你不会在逗我玩吧?”
顾意驰有点无奈,自己随便找借口糊弄过去她没追问,说了真话她反倒不信了。
“没骗你。”他故意语气轻松,免得她追问他们打起来之前的过程,“男生之间一言不合就动手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是正常。林唱晚心道:但是放在你身上就感觉不太正常。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对顾意驰有挺深的误解,就像以前顾意驰问她:难道你觉得我和你哥很不一样?
的确,他能和林朝阳玩得好,说明他们应该总有不少共同点,可是她感觉到的就是顾意驰和林朝阳完全不同呀,她感觉到的就是顾意驰看起来绝不可能和一个无冤无仇的人打架。
不过,她想,邹鹤说话确实怪气人的,她能被气得忘了在顾意驰面前顾及形象,可能顾意驰就也会被气得忍不住打他。
她完全没想到顾意驰之所以会被影响情绪并不是因为邹鹤说了他什么,而是邹鹤对她很不客气。
她不敢太乐观,自己对自己进行的那些悲观洗脑总是很有效。
没过多久,房间里的客房电话响了起来,顾意驰接听了电话按了免提,酒店前台温柔客气的声音便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您好顾先生,您的房间马上到时长了,请问还需要续住吗?”
“不需要了。”他答完,又多问了句,“现在还有单人间吗?”
林唱晚在一旁听着,心里竟有点期待可以发生电影小说里那样没单人间了不得不一起住标间的桥段,虽然在顾意驰身边她是睡不好的,但某种意义上讲,她又比任何时候都睡得好。
那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前台立刻回答说,“有的哦,请问是需要重新订房间吗?”
“嗯,订两个单人间。”
“好的,那麻烦您下楼重新办一下入住手续。”
“好。”
挂断电话,顾意驰站起身,林唱晚也跟着他站起来。
在顾意驰开口以前,她就急急忙忙地说,“我来付钱吧。”
顾意驰顿了一下,随后笑了笑,“都分开住了难道不是自己付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