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唱晚没再说话,她心想着:顾意驰这么心软不干脆,倒也难怪宛月能做到真的一直来找他,难怪他们能一直似断非断。
其实她挺不喜欢这样用拖泥带水的方式处理感情的人,但她知道自己没有对顾意驰的感情指手画脚的立场,便没有给出什么评价。
本以为聊天到这里算是结束,没想到顾意驰还主动说起了一些其他的。
“其实我从自习室搬出来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她,她有一阵子经常到那边找我,找不到我就会去找我同学,我倒还好,就是觉得影响了别人很抱歉。”
“那你这些同学有点不够意思,知道她会这样,居然还告诉她你搬到了哪。”
“因为只是同学啊,或者说,只是共用自习室的关系,不告诉她的话可能会被问个不停,他们当然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意驰回答得很平静,的确,这些事情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非常平常,从来没有什么谁一定要帮谁的道理,大家都是希望自己能轻松点。
“那天帮我搬行李的两个同学是我之前帮过他们一点忙,他们才想还我的人情。我东西不多,不好找搬家公司什么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他们帮忙了。”
林唱晚想起来自己当时的种种思考——她果然没猜错,顾意驰还是遇上了些别的麻烦,不然不会找不太熟的人。
她叹了口气,由衷感叹一句,“早知道我那会儿就去帮你搬了,你行李确实没多少。”
顾意驰笑了笑,语气变轻松了一些,“现在住址已经暴露了,你后悔也晚了。”
“干嘛,你不是说她不会来了吗?”
“她是个大活人,我又不能百分之百保证。”
“那你刚刚还信誓旦旦的。”林唱晚知道顾意驰在开玩笑,便也没用很认真的态度,“再说我不害怕啊,她来就来呗。”
“你不嫌麻烦?”
“没什么麻烦的,我有办法让她以后再也不想和我说话。”
“是吗,这么厉害呢。”顾意驰又用了哄小孩一样的语气,“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想学啊?不是我小气,这办法你学不了的。”林唱晚一边说一边往身后的抱枕上靠去,“她不是说我是未成年人吗,下次再见到的话,我就叫她阿姨。阿姨我们又见面啦,阿姨你吃了吗,阿姨你慢走,我保证,她下次看到我就想跑。”
顾意驰被她的话逗笑了。
看着他一耸一耸的肩膀,林唱晚忽然觉得蛮有成就感的。
原来主动去逗人笑是这种心情——虽然她不太想得通为什么自己会在心情一般般的情况下不自觉地去逗顾意驰笑。
顾意驰笑完后丢给她一句评价,“你这个小孩果然不好惹。”
“你别再叫我小孩了。”她凶巴巴地威胁,“否则我就叫你顾大爷。”
她故意没说要叫他叔叔,因为心里有个幼稚的念头在告诉她:叔叔阿姨这两个称呼是一对,那边叫了阿姨,这边绝不再叫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