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嵇玉听言神色难得地僵住了,他沉声道:“你怎么知道?”
楚宓羽有些心虚,眼神飘忽,“蔺……蔺景告诉我的!”
“他倒是多嘴。”宁嵇玉语气透着股危险。
楚宓羽见他没否认,倒是更加有底气了,“你自己日日和人家书信往来,三天一封五天一送的,还怕别人知道?”
“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你也不怕人家长得吓人。”
宁嵇玉不冷不淡瞥他一眼,“相貌只是身外之物。”
“你要真这么脱俗,不如就将人约出来见见,要是对方是个钟离春,你还能喜欢,我就服你。”
自宁嵇玉与对方通第一封信到现在,不多不少,正好是两年。
若真说起来,他对对方倒是知之甚少,只晓得她姓沐,是个精通药理的女医者,而且写得一手好字。
从她的字里行间,宁嵇玉推测出对方的年纪不大,应当与他相仿。
其实楚宓羽的提议可以说是正中宁嵇玉的下怀,这么多年来,两人都未曾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宁嵇玉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想见他,他也不敢冒犯。
但眼下……或许可以试一试对方的意思。
将楚宓羽赶走之后,宁嵇玉步伐有些匆匆地回了书房,招来专门给他送信的暗卫,谁料却听到了些不太好的消息。
“王爷,最近的一封信……”暗卫跪在地上,做好了承受主子怒气的准备,“没送出去……”
宁嵇玉原本隐隐有几分雀跃的神色渐渐沉了下去,他胸口闷着一口气,低声问道:“是何缘故?”
王府送信的暗卫将信送到指定地点后,那边便会有人来收,然后再送到木姑娘的手里,木姑娘若有回信,也是如法炮制。两年来,他们的通信一直未有阻碍,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差错。
暗卫虽然心中没底,却也保持着镇定恭敬回道:“那边接受信件的人突然消失了,属下将几个曾对接过的地方寻遍了也未曾找到那人的踪影。”
这次没等宁嵇玉开口,那暗卫便急急伏地道:“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宁嵇玉的不安之感愈发加重起来,今日分明是送信的日子,木姑娘那边若是有事耽搁,没道理连知会也不知会一声。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有这个可能,宁嵇玉心中一紧,神色冰冷地下令道:“派人去查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若是查不到你们就自去水牢领罚!”
一听“水牢”两字,暗卫面露恐惧,声音都隐隐颤抖,“属下领命!”
宁嵇玉面色阴沉如水,双眸中压抑着足够叫人当场溺亡的狂风暴雨,此时倒像了那些百姓口中摄政王生性暴戾的样子。
他握着白玉杯的手暗暗用劲,手背上有狰狞的青筋暴起,等他回过神时,手中的东西已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