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道长存递过来的酒,问瑾遗一饮而尽,表情略显讶异,“哦?如此多事之秋,明面上竟然毫无变化,这可真是稀罕得紧。”
“明面上倒也不是毫无变化。”只见道长存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随即不怀好意地看着问瑾遗,“近几年来,九洲三杰尽数销声匿迹,这倒也是在凡界引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波,不过我知这并不是你想知道的变化,故而不说而已,如果你想听,我倒也可以讲。”
闻言,问瑾遗疑惑地看了看道长存,这确实并非自己所想问的变化,不过此事倒也是稀奇,便示意道长存继续说。
于是,从道长存的口中,问瑾遗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九洲三杰,是凡界公认的能超越前人创造新境界的三个人,一举一动自然时刻受人关注,平常虽然或许难寻踪迹,不过终归有消息流出。
而七年前开始,三人却同时失去消息,仿佛一夜之间尽数消失。
道长存自是知道问瑾遗去向的,不是无故的销声匿迹。
七年前,问瑾遗只身一人前往魔界,神不知鬼不觉就消失在了九洲,这是两人之间的谋划。
而令道长存好奇的是,同为九洲三杰的另外两人,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失去了踪迹。
九洲三杰尽数消失,自然牵动了整个九洲的神经,理所当然地将三人的失踪联想到了一起。
无数猜测随之而来,谣言漫天飞,最为流传广泛的,便是三人为魔界忌惮,皆已丧命魔界暗手,事实如何却无人可知。
道长存个人认为纯属谣言,至少问瑾遗就在魔界活得好好的,而这也让道长存更加好奇另外两人到底去了哪?或者干了什么?
就道长存自己的猜测,三人各自同时消失太过巧合,最大的可能便是问瑾遗离开凡界时,另外两人也联手做了些什么,巧合地和问瑾遗同时消失在人前,也造成了九洲三杰同时消失的现象。
听了道长存自己的一番猜测,问瑾遗也不由地深思,嘴里喃喃自语道:“君子钦和佛低首,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思考许久,问瑾遗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这两个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多想无益。”问瑾遗苦笑着摇头,放弃思考这件事。
笑了笑,问瑾遗便收敛起了笑容,开始询问道长存正事,“话归正题,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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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道长存面露凝重之色,说道:“两年前开始,道门圣地青阳天里镇压的悲天剑,开始躁动了。”
问瑾遗惊愣,万万没想到,竟然来得如此之快,难怪道长存会说凡界早已暗潮汹涌。
闭上眼睛,问瑾遗语气深沉地说道:“换言之,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悲天剑,乃魔之大者悲天乐的佩剑,剑至邪,三千年前玄天策与悲天乐一战,以生命的代价放逐了悲天乐,而悲天乐遗留下来的佩剑,则被道门镇压在圣地青阳天里不得出。
而如今,悲天剑开始躁动,这意味着什么,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剑之主人,魔之大者悲天乐,结束了三千年的放逐,不日便要回归了。
问瑾遗缓缓睁开双目,双眼闪动着睿智的光芒,“两年前你开始催促我行动,原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不错,正是如此。”
“道门有何应对?”
“已经开始联系儒门和佛门了,这是整个九洲的事。”
问瑾遗闻言只是摇头,显然情况不容乐观,他对结果并不看好。
当代,道门无上玄天策战陨,儒门尊驾封儒无踪,佛门至高释红尘又闭世不出,三大无上尊境皆不能依靠,九洲再无可正面硬抗悲天乐的存在。
“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需要加快脚步了。”良久,问瑾遗得出结论。
九洲难以抗衡悲天乐,其他的人有什么对策暂且不提,至少自己等人的谋划得加紧脚步,若无意外,二人谋划或可成为九洲的机会。
道长存附和地点了点头,情绪略显低沉。
时间确实不多,可能就这一两百年的事情,悲天乐将再次登临九洲,而道长存所在的道门首当其冲,将是悲天乐的第一个目标。
见道长存心情不佳,问瑾遗劝慰道:“你为道门所做的已经够多了,尽人事听天命便好。”
闻言,道长存也是轻叹,“我不似你,只活自己,从不在意天下苍生,我背负的太多,活得不如你洒脱。”
说到这里,又是看着问瑾遗歉意地说道:“也难为了你,因为我四处奔波。”
问瑾遗却是不以为意,“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为天下,我为朋友,又说何难为。”
洒脱一笑,问瑾遗又接着说道:“若真要说难为,也该是难为了你,你要知道,悲天乐的回归只是开始。”
“我早有心里准备。”
见道长存如此坚定,问瑾遗也不再多说什么。
片刻之后,问瑾遗起身出浴,穿戴整齐。
洗去一身风尘,问瑾遗又恢复了往日身为九洲三杰之一的风采,身着素衣长袍,却风度翩翩,气质出尘,犹如遗世独立之仙人。
目光看向道长存,问瑾遗说道:“最危险的一件已经到手啦,其它的应该还在九洲之中,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以大天衍术推演,其一在大梦灵洲,其二便就在这凡洲之中。”
闻言,问瑾遗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便做出了决定,“如此,你我便兵分二路,大梦灵洲盛佛教,佛门和你们道门关系一向紧张,便由我前往大梦灵洲寻找,凡洲的那件就交给你了。”
道释儒三教从根本上存在矛盾,彼此不和,其中以道佛两教争斗尤为激烈,纵使有相同的敌人,只要不认同对方的所作所为,也难免要起争执,斗上一斗。
对此,道长存也没意见,言辞真切地说道:“如此甚好,只是辛苦你了,才回来又要赶去大梦灵洲,等你回来,我定请你喝九洲最好的酒。”
“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因是你所请,故才奔波效劳,若道是为天下,我只道天下与我何干?哈哈哈。”问瑾遗大笑,又见道长存一脸愧色,便宽慰道:“你是知我的,行事不以善恶,万事随心,若我不愿为之,谁也奈何我不得,你又何须如此表情。”
问瑾遗说完,却听道长存说:“如此,我才更感谢于你,长存一人之所请可当天下人,此恩甚重。”
“无甚恩情,早先我便言,卿之所虑便为我之忧,我也只是为了我自己。”
话音落下,问瑾遗大笑转身离开,边走边挥手告别,只留下潇洒的背影。
渐行渐远,但听其口诵诗号传来,诗曰:剑有意争锋,人无心争雄,坐观天外天,笑看人间人,快活如我有几人?
很快,问瑾遗的背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看着问瑾遗离开,道长存眼中光芒流转,饱含真情,思绪不由地回到了初次见面的时候......
“道长存,我且与你说一个秘密,我是从魔界而来....”
从一开始,问瑾遗便对道长存如此直言。
当今天下,世人只知道一个来路不明的问瑾遗,只有自己知道,他,是来自魔界的问瑾遗。
“古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却真是笑话不是吗?”道长存如此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