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别去理他们。”
“可是,他们是来拜年的。”于海棠有些疑惑孟东来突然的态度转变,昨天不还好心的给孩子们散了好些糖果。
“听我的,过一会再出去。”孟东来没有解释。
于海棠听话的躺下,两人又做了一会儿早操方才开始起床。
等吃完早饭,一大爷过来说要在院子里搞一个团拜会,孟东来欣然应下。
然后带着于海棠去中院看表演。
“原来你今早拉住我,就是知道他们是来要钱的?”于海棠听完经过之后,恍然大悟,在孟东来耳边小声说道。
“嗯。”
“你真神。”于海棠夸赞道。
“我并不是在意这两三块钱,只是觉得膈应。”孟东来回了一句。
两人聊天的时候,何雨柱正好坐在凳子上,让大家给他磕头,他才愿意还回棒梗等人要去的压岁钱,让人看了就想上去扇他两巴掌。
“这人怎么这样啊!”
“有时候确实挺混的。”孟东来评价道。
就在这时,大院里突然冲进来一大波小孩,差不多有二十几个,这些小孩一进来就快速的在何雨柱面前跪下。
“新年快乐!”
然后伸出双手,示意何雨柱给压岁钱。
院子里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乐了,这时现世报报啊,何雨柱刚把话说完,就跑来这么一大群小孩。
何雨柱也被弄懵了,知道这是有人在整他,想要耍赖,院里其他人不愿意了,非逼着他掏了十几块的压岁钱。
眼见跑过来的小孩越来越多,何雨柱坚持不住,借口取钱躲进了自己家怎么叫都不出来。
“大快人心啊!”许大茂在何雨柱门口大喊道。
娄晓娥也感觉好有趣,然后看到孟东来正战在中院门口给刚才跪着拜年的小孩发糖,走过去问道:“这些小孩是你找的?”
“不然呢?我告诉他们来院里给何雨柱拜年就有糖吃,他们就来了。”孟东来笑着回道。
“你可真损。”
“以损止损。”
两人说的高兴,旁边和街坊聊天的于海棠看不下去了,也过来一起聊天,没聊几句,许大茂也走了过来,不说话,就站在旁边当电灯泡。
一下子,现场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无趣了。
“海棠,走吧,我们上街去逛。”孟东来道。
“好啊。”
两夫妻告别,孟东来和于海棠来到大街上。
大年初一,大街上到处是出来玩,或者走亲访友的人,显的非常热闹。
一路转到天安门广场,这里人更多,密密麻麻的。
孟东来心想,这一幕在之后的好几年应该都不会看到了。
…
盛年不重来,
一日难再晨,
及时当勉励,
岁月不待人。
新年之后,形势越来越不对劲,京城的好些市级高官被上海《文汇报》批评,2月中旬,二月提纲出世,试图给运动施加一些约束,可紧接着到三月底,起草二月提纲的人就全部被停止工作。
五月份,五一六通知对二月提纲进行了全面批判,大势以定。
孟东来本以为这一切和他这个普通工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天有不测风云,他之前赚稿费的许多文章被有心人翻了出来。
虽然他写这些文章的时候都已经考虑过这场运动,已经尽可能的避免有任何倾向,但就算再小心,也经不住有心人误读啊。
白的被说成黑的,没有的被胡乱联想,然后孟东来就成了“文人”了。
而且他经常练习乐器这件事也被拎了出来,差点就被定性为文艺工作者。
万幸有他父母因公牺牲在前,他本职工作是个工人,才没有被最终定性。
以上这些事情都是小事,孟东来根本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场运动最终会过去,他熬得起,但有一件事却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也让他来这个世界之后的稳固心态泛起了波澜。
“我们离婚吧。”
这是于海棠对他说的话。
他都已经在准备婚礼,打算在8月份之前完婚,可谁能想到,上个世界的千古一帝孟东来竟然会被人甩了?
这种感觉,真鸡儿新奇。
“为什么?”
这种情况下,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般都是自取其辱,可孟东来还是想知道。
“你的成分,影响到了我。”
孟东来明白了,他打败了杨为民,却也取代了他。
“这种混乱不会一直持续的,国家要发展,拨乱反正是迟早的事,你…”孟东来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劝说她:“别做傻事。”
“我考虑清楚了。”
“你忘了吗?我告诉过你,这辈子你休想从我这里逃开。”孟东来想起了除夕夜自己刚说的话,这才过去多久:“我孟东来说到做到。”
“你放过我吧。”于海棠低着头不敢看孟东来。
他不知道是谁给她灌了迷魂药,怎么思想转变就这么大。
或者她一直都是一个这么追求“进步”的人,只不过他之前没有看明白。
孟东来看着面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觉得她可怜又可恨。
“离婚了,你住哪?”孟东来问道。
“我回宿舍住。”于海棠回道。
在这一刻,孟东来突然想起了系统发布的第三个任务:切身感受新中国艰难的崛起。
过来这个世界半年了,对于这个艰难他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但在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感受到了,很切身。
他切身的感觉到这个国家在转型,在寻求发展。
经过长期残酷的战争后迅速进入社会主义历史阶段的,对于如何在一个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建设社会主义,缺乏充分的思想准备和科学认识。
过去革命战争时期积累下来的丰富的阶级斗争经验,使人们在观察和处理社会主义建设的许多新矛盾时容易去沿用和照搬,因而把在一定范围存在的阶级斗争仍然看作占主要地位的阶级斗争,并运用大规模群众性政治运动的方法来解决。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对于国家来说,不经历这次阵痛,怎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对于国民来说,不经历这次混乱,又怎知什么是珍贵?
“有困难就来找我,想回来就回来。”
最终,孟东来还是放开了于海棠,但他已经打算今晚就给她身体里埋一个微型芯片。
作为这个世界第一个被埋芯片的人,她将会享受孟东来掌握的最新科技,注射式埋入,利用针筒直接将微型芯片注射到真皮下层,连接神经线。
不开刀、无痛、不留疤。
于海棠,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是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