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诸位公子,快请入座。”窦家忠仆何二端来酒菜,一声招呼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和说笑。
阿牛这才反应过来,见客人都还站着,忙道:“诸位快入座,请!”
众人入座,气氛却是异常的尴尬。陈逸等人因为曹操的加入,不便谈论时政,只能自顾着喝酒。
只有曹操毫不在意的跟袁绍、桥瑁和钱堃频频敬酒,有说有笑。
半刻后,陈逸率先起身,告辞道:“感谢仲全的招待,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杜强和李瓒也紧随着告辞,想要离开。
“等等!”曹操持着酒盏,起身拦阻道,“在下敬三位一盏。”
陈逸三人停下脚步,互望几眼后,转身回到酒案上,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曹操跟着饮干酒盏,突然正色道:“诸位齐聚在此,必定是想商讨诛杀阉贼之计。曹某虽是阉宦之后,但也讨厌曹节、张让之流祸乱朝纲。若诸位疑我,我现在就去刺杀阉贼,以平党锢之祸。”
片刻,陈逸三人仍在相互对视。曹操愤然抽出佩剑,向外走去。
袁绍熟知曹操年少气盛,必是真的去刺杀了,连忙起身拦阻。
钱堃见状,也匆匆起身,拦阻道:“义弟,切勿冲动啊!”
三人中,李瓒率先道:“久闻曹孟德任侠好义,今日果见如此,在下愿敬孟德一盏。”
杜强和陈逸随后也举起酒盏向曹操敬酒。
曹操见三人敬酒,这才把剑一扔,抄起桥瑁为他斟满的酒盏,一饮而尽。
“孟德如此气节,实在让我等汗颜。”阿牛亦端起酒盏敬道。
曹操回敬后,又道:“诸位现在可以畅谈了吧!”
桥瑁闷酒一盏,哀叹道:“曹节、张让等阉人,欺弄皇帝年少无知,胡乱灌输歪门邪说。以至皇帝只图享乐,不思社稷。如今名士良贤,或锢或隐,皆为阉党所害。我等有志之士,也只能私下咒骂,无力诛邪啊!”
一直闷头喝酒的刘琬,开口道:“元伟所言,亦是我之苦楚。吾身为皇室,恨不能高坐庙堂,诛尽祸世阉贼!”
阿牛见刘琬红脸赤脖,口说忤逆之言,知道是喝多了,忙唤过何二,把他扶下去歇息。
袁绍语带不屑道:“伯圭这小子,若真有此胆,我袁绍倒是愿意保他,可惜他没有。”
杜强道:“本初切勿说笑,我等只是想诛杀邪佞,以清朝纲,并非是想忤逆。”
“哈哈!”袁绍一声大笑,继续道,“想要诛杀阉邪,目前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像刚才孟德一般,去刺杀。第二条,就是去游说四方将校,入京勤王,这也如同忤逆。你选哪个?”
“这……”杜强哑然。
“还有第三条路!”陈逸起身,回道,“我等父辈生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虽然大部分受到牵连,被罢官免职,但仍有一部分在外担任要职。只要能劝动他们,一起上奏皇帝,解除党锢。若是党锢一解,我等便可进入仕途,徐徐图之。”
“就怕他们为了自保,不敢上奏啊!”李瓒道。
杜强赞同道:“子安此策可行。永昌太守曹鸾,是我父的故交,而且此人甚为重义,我去劝说,必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