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脑子还清楚,做不来这等勾当,当下将银子一推,果断拒绝:“不行,你把我当成什么啦?拦路抢劫的土匪吗?”
糙大汉见她又恼了,急得都快给她跪了:“那姑奶奶你想怎么样啊?”
长生摩挲着拳头,大义凛然道:“我就赌我自己,输了给你做保镖,成不成你看着办吧。”
糙大汉瞧着她这细胳膊细腿,人畜无害的样子,偏生一跺脚,就能碎掉一把凳子,这份力道可不是一般练家子能有的。
他不敢小觑对方,又甩不脱这尊瘟神,当下只得认栽,点头答应了。
长生笑逐颜开,这才放下早已酸麻的左腿,乐颠颠地挤入人群,观摩起战况。
只是耽误一段时间,这两人的情况已大不相同。
秦幽依然保持着风流倜傥的姿态,只是右手上的白绫越扯越低,房梁上的酒缸也越倾越斜,显然已饮了半缸不止。
而另一边,瑄瑶早将半个身体钻入酒缸,显然也已饮过半缸。
长生啧啧称叹,神了,大仙有此酒量,她不奇怪,毕竟人家不是人,可是瑄瑶这么斯斯文文的姑娘家,怎能饮得下这么大缸酒?
这太匪夷所思了。
众人盯着秦幽,一片惊呼,若他们是头次见到这么能喝的人,必要怀疑对方是否妖孽附身,毕竟喝了半天,肚子也没见胀,这酒都喝哪里去了?
可是,无忧城已经有一位酒神小姐作先例,众人便不觉多么奇怪,只道对方掌握了不世出的秘诀,这才有此神奇的现象。
就在两人斗了个如火如荼时,楼下匆匆忙忙跑上来两个人,看那装扮,其中一个似是酒楼的掌柜,另一个倒像是大户人家的管家。
那掌柜似的人物挤开人群,引着那管家朝里走去。
那管家径自走向瑄瑶,蹲在酒缸旁,小声说道:“小姐,城主急着找您,您该回了。”
奈何瑄瑶此刻忙于斗酒,根本没功夫搭理他。
她听着外头的响动,便知道碰见了硬茬子,为不负她辛苦打下的酒神之名,她决定硬抗到底。
长生猫着腰,凑到秦幽身边,轻轻戳了下他的肩,对他咬耳朵道:“好啦好啦,你可以输了。”
秦幽却不加理会,自顾牵酒豪饮,优哉游哉,充耳不闻。
“诶,你!”
长生这可就不乐意了,敢情这丫的还喝上瘾,舍不得停了,他要是不小心赢了,难道她还真去给人当保镖啊?
她霍然站直,抬头看了看那巨大的酒缸,将心一横,拽住白绫,使劲一扯,出手又快又狠。
那酒缸本就是险险卡在房梁与屋顶之间,且又笨重,哪里经得起她这样折腾?
当即倒扣砸下,里面的酒水如同瓢泼大雨,一股脑儿全倒了下来。
长生习惯性地将手摸到后腰处,却摸不到她熟悉的褡裢。
坏了,忘了吃饭的家伙都毁了,没有法器符咒,她拿什么阻挡这从天而降的大家伙啊?
眼瞅着大难临头,她顺手将秦幽往前一推,凳子跟着他一滑,移向酒缸砸落的方位,长生自己则踩着挡路人的肩,跃上栏杆,蹿离案发现场了。
她身手敏捷溜得快,余下的人却遭殃了,叫酒水淋了一身不说,人多杂乱,跑还跑不快,互相践踏之下,相继跌倒,只能眼睁睁看着酒缸砸下,也不知会砸向谁,灭顶之灾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