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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上华巅之芙苡过往

芙苡醒来后,要见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拾欢。

更惊悚的是,她见到拾欢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您能原谅我吗?”

“!!!”

拾欢特意跑去问了宁云真人,芙苡这病还有没有得治,什么时候能好。

宁云真人说来说去,其实就一句话,“我也不知道。”

拾欢一想到芙苡,望着她时,真诚而纯洁的眼神,着实抑郁了一阵。不过当她看着,倨傲的芙苡,被她呼来喝去时,心里也有过几分畅快,可畅快过后,又觉得过意不去:

欺负傻子,真的好吗?

芙苡那对双胞胎侍女,曾经上华巅闹了一会,控诉拾欢仗势欺人,害了她家宗主。

芙苡二话不说,将凝魄交给她们,“这些身外之物我已不需要了,替我还给白宗吧。”

拾欢这才知道,芙苡是真傻了。

“大人,我......我能见见君上吗?”

拾欢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连默?

当不情不愿的连默,惶恐不安的芙苡,还有兴致勃勃,等着看戏的拾欢,三人坐在一起时,那场面真的很精彩。

“白宗主有事就说,我还得回师父怀里补觉呢。”

“话不要只说一半,是回我怀里的锁魂囊。”拾欢忙补充道,又笑眯眯的看着芙苡,“没事,你有话慢慢说。”

芙苡低着头,时不时,偷瞄几眼连默,战战兢兢,

“君上,以前是我无知不懂事,得罪之处,还望您海涵......只是,当年花前月下,您说愿执我之手,与我偕老,我是万万不敢肖想的,真的,您是个好人,我配不上您......”

“你记错了!我没说过!”

连默忙打断了芙苡的话,慌张的看向拾欢。他怕拾欢误会,却不料,拾欢看戏,看的津津有味。

“对,您说的对,是我记错了!君上,大人,有件事,我必须向你们坦白,道歉。”

自从芙苡醒来,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拾欢真想问她,“你过去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啊?”

“君上,你年幼时,差点饿死街头。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地仙大人。”

“什么??”

“什么!!”

拾欢惊讶。连默震撼。

“当年,我在街头看见了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觉得很是奇怪。就跟了上去,发现她竟偷偷施法,救了一个男孩。后来,她恢复本来面貌,我才知道,她不是别人,正是幻作我模样的,地仙大人。”

芙苡这么一说,拾欢倒有些印象了。

一切,竟是源于一个赌约。

“洛泽,只剩一坛了。老规矩,我们打赌,出门右拐,遇见的第一个,是活的,还是死的。若是死的,便是我输。”

闹市!

人来人往的闹市!

居然真被她碰上一个死的!

不行,为了我的芙蓉泣,非给你救活了不成!

眼见着地府的鬼差,已经来勾那孩子的魂魄了。

拾欢大惊,可是她不能再惹祸了,上次拔了扁扁一家子,尾巴上的彩色羽毛,做了毽子。

便被洛泽罚她一个月不准喝芙蓉酿。

那芙蓉酿,她一喝就醉,醉完更想喝。

我现在这样子太招摇了,还是变幻一下吧。于是,拾欢摇身一变,幻成了芙苡的模样。

让你整天假正经。让你有事没事向洛泽告状。

她恣意潇洒,又仗着地仙的身份,什么祸都敢闯。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洛泽生她的气。

当时她满心满脑,只有她的芙蓉酿,加之连默那时灰头土脸,头发散乱,拾欢压根没注意看他的脸。以至于这么多年,她都没认出来,连默竟是当年她救的那个男孩。

而连默,他的耳边,似乎炸开了响雷,炸的他六神无主,炸的他恍恍惚惚。

他认错人了?救他的人,是师父......

那他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算什么?恩将仇报吗......

“君上,对不起,这么多年来,一直冒充你的救命恩人,还利用你对我的感恩......害死了地仙大人......”

拾欢起初本只是当笑话听,可芙苡再往后说下去,她就笑不出来了。

芙苡自幼在,重长幼有序,男尊女卑的环境中长大。

她的大伯白天恒,风流成性,无才无德。却只因为,生的比她爹早了半炷香时间,就理所当然的继承了宗主的位置。偏偏白天恒,向来看芙苡父女不顺眼,时常为难他们。

白天明虽然年近半百,才只一妻一女,可身为白宗继承人的白天恒,虽阅花无数,可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外面的,都没有一子半女。

可想而知,白天恒心里得多郁闷,得多生气,他的气,就全部撒到了,芙苡父女的身上。

是以,虽然芙苡天资聪颖,可在白宗的日子,并不好过。她也是个倔强的,白天恒越瞧不起她,她就越努力,越想要证明自己。所以,她才会那么渴望成为拾欢的弟子。

地仙大人是何等身份!

别说做她的弟子,就是做随身侍女,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芙苡做不成拾欢的弟子,被白天恒狠狠嘲讽了一顿,她那段时间,确实恨过拾欢。

可恨过之后,她又上了与君山,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带了些她做的吃食,希望能得到拾欢的称赞。

可是,拾欢宁愿吃连默下的,糊成一团的面,也不喜欢吃她的精致糕饼。

芙苡心高气傲,又爱慕虚荣,不愿意被人瞧不起。下山后对家里人说,地仙大人邀请她去做客,还拿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美酒,芙蓉酿来招呼她。

白天恒畏惧拾欢,没胆子去求证,虽对芙苡说的话半信半疑,可那段时间,他确实不敢再找,芙苡父女的麻烦了。

短暂的幸福,没有让芙苡窃喜多久,她只觉得自己可悲:

她堂堂的宗门千金,却要倚靠一个可怜的谎言,来让自己活的有尊严?

可拾欢施舍她的,最后一丝尊严,最终还是,被拾欢给收回去了。

芙苡娘亲去世后,她就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可是有一天,父亲却因为拾欢的一句戏言,抛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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