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枝看着那张清秀的脸,眉头不由皱成一团:“你怎么在这里,你主子派你来的?”
初一一脸灰败,听着她质问的语气,连忙摇头:“不是!大人没有吩咐过,是我自己想来看看晏姑娘……”
“你来看我?看我干什么,死没死?”
晏青枝根本不信,顿时火冒三丈,身为宁孤的人,初一怎么可能擅自行动。
初一尴尬的低咳起来,又往她身后的大锅看去:“不敢欺瞒姑娘,大人真的没有派我来。但我寻姑娘,也确实是有事相求。”
晏青枝冷嗤一声,操起大铲子搅动着锅里的酸辣汤,“有事不去拜托国师,求我一个小小孤女,有什么用。”
她和初一向来不对付,两人见面也没什么好脸色,虽然这次穿书,他们的关系好像有所缓和,但归根结底也好不到哪里去。
初一面色微僵,“我自知不该打扰姑娘,可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要是姑娘肯施以援手,初一定会结草衔环,死而后已!”
晏青枝听他言辞恳切,难得从胡辣汤里挪出视线:“什么事?”
夜色渐深。
皇宫,颐和殿内。
宫画扇一袭白衣裹身,斜躺在太妃椅上,眼神懒散,细长白嫩的手轻轻绕着垂在胸前的乌发。
“你刚刚说,谁要见本宫?”
她嗓音低沉婉转,似黄鹂清脆,又似古钟回味悠长。
乐衣跪在殿下,眉梢间带着忐忑和紧张:“是晏老板。”
“晏老板……”宫画扇沉思片刻,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她啊。可她再有钱,也只是满身铜臭的低贱之人,如何得知隋玉阁是本宫的产业。”
她语气寡淡,面上神情也不喜不怒,“乐姑姑,如心那孩子又闯祸了?”
乐衣就知道逃不过,慌忙以头抢地解释道:“都怪老奴教女无方,养得如心那孩子不识人心险恶。她性子急,惹怒了晏老板,老奴为平息晏老板的怒火,所以才出面周旋。这才……”
宫画扇眼里闪过一丝暗色:“只是出面周旋,她就知道本宫才是隋玉阁真正的老板,这女人很不简单啊。”
乐衣点头,神色凝重的说道:“大公主,那晏老板极其狡猾,很不好对付,要不老奴直接找人将她……”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用抹脖子的动作代替。
宫画扇不悦的看着乐衣,语气带着责怪:“在乐姑姑心里,本宫就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吗?她对本宫有恩,不就是见一面而已,有何不可。你明日出宫,将她带来见本宫。”
乐衣没料到她会同意,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两人碰面,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只要大公主认定一件事,就再没有转圜余地。
等乐衣起身告辞,绿禾就将剥好的橘子递到宫画扇面前,“公主,不如由奴婢先去查探一番?”
宫画扇慢条斯理吃着橘子,看着窗外如水月光,神色渐冷:“不用,一个商人而已。要是她不知好歹,还要硬抓着隋玉阁不放,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绿禾闻言,眉梢间的杀气骤然消失:“公主,奴婢听说国师大人明日会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