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光讨厌卿清,认定他想同自己争宠,所以见他慌忙解释,立马对着晏青枝咬起耳朵。
“主人,他肯定在说谎,你可千万别信!要我说,像他这样背主求荣,一肚子坏水的人,主人就该好好教训他一顿。”
说着,它就颇为自傲的挺起胸膛,开始表忠心邀功:“主人,这世上也就只有吉光,是一心一意对你的!”
吉光是个话唠,一开口,就像脱闸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讲到激动处,还会手舞足蹈。
被它这么一弄,晏青枝披肩的头发早就乱成一团。
可她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淡淡斜睨吉光一眼,示意它安静。
吉光惯会察言观色,又是个欺软怕硬的,见晏青枝板着脸,就知道她生气了,连忙闭上嘴。
晏青枝收回视线,冲卿清扬眉一笑, “哦,我还以为是你把我卖了,然后跑路了呢。”
话音刚落,她捏着书本的手微动,又朝他逼近一分,凛冽杀气直击他心口。
卿清心中大骇,面上却丝毫不显,好似完全感受不到杀意一般,只是带着些急促和委屈。
“晏姑娘,我没有!我真的是被人打晕,醒来之后,就一直在寻姑娘……我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断不会做出背叛姑娘的事情来!”
晏青枝当然不信,举着书轻敲他胸膛,一下又一下,“既然你没有背叛,那如何得知我在天心酒楼?”
她被绑去福音寺后,借着宫月淮的马车才回到都城,然后换了身行头,直奔天心酒楼。
要是卿清没和宫月淮勾结,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自己!
卿清眼眶微红,心痛得全身都在颤抖,“原来在晏姑娘心里,从未信过我……那我卿清在此立誓,要是有做背叛晏姑娘的事,就让我不得好死!”
晏青枝冷冷看着卿清,见他不躲不避,还满眼痛色,忽的收回手。
算了,这男人日后还大有用处,眼下就暂且放他一马吧。
她把书随手一扔,就坐回椅子,“好了,我没有不信你,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你在天心酒楼找到我的事情,画天阁的人可知晓?”
卿清摇头,见晏青枝神情寡淡,看不出是真信还是假信,只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我这些日子寸步不离的守在天心酒楼附近,没回过画天阁。找到姑娘,旁人自是不知。”
晏青枝淡淡嗯了声,抬手揉着疲惫酸疼的额头,又往门口睨了一眼,“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卿清欲言又止的看着晏青枝,只觉几日不见,她似乎变了不少,变得更敏感,更多疑。那满目冰冷,还有疏离态度,让人望而生畏。
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等卿清一走,安静好一会儿的吉光又开始蹦哒,“主人,你真的相信他吗?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这男人看着软弱可欺,又委委屈屈,可那双墨瞳望着人的时候,总让人心里不太舒服,还迫不及待想逃离。
晏青枝没开口,屈指一弹,就将趴在肩头的吉光弹到桌上。
她当然知道卿清不可靠,可自己三脚猫的武功肯定不如他,要想彻底摆脱他的纠缠,还得从头再议,好好计划一番。
因为卿清的不请自来,晏青枝隐隐有些不安,既然他能找到自己,那宁孤或许也已经知道她死而复生的事。